我想造肥皂的想法,自來這大唐之後,不是一天兩天了,之所以現在才動手,主要是前麵事情太忙,沒有時間。這一空閑下來,感覺這事刻不容緩,用過後世沐浴露的人,對唐朝的洗浴用品之惡劣,那是謦竹難書的。
這時候的洗滌用品主要分三種,天然堿、澱粉、胰子。天然堿也叫堿土,是堿地經風化脫水後形成的白粉狀的一層類似現在食鹽一樣的東東,掃過一層,隔幾天再會長出一層,春秋幹燥季節是掃堿土的好日子。堿土與植物堿灰(植物堿是含有碳酸鉀的草木灰和堿性的皂角等),這是很多人家洗衣物的專用物;說到澱粉,大家都理解是什麼東西,可這個時代,多數人也隻為溫飽,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糟蹋糧食?即使大戶人家也少用,最多隻是用米湯代替,而這普通人家,米湯都不可能用來洗衣,這是保命的東東;最後就是這胰子了,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隻有大戶人家才用。
就說這時代普通人家,衣服髒了之後,多半就和著水洗洗,實在難與去汙也隻用“清灰”洗,請留意這個“清灰”,是實實在在的燒柴之後的灰,要不就用天然堿。
你能想象自己和著草灰洗頭的樣子嗎?洗過之後就可以用腦袋去撞牆了,比不上後世洗發水不說,差香皂也不是一兩個檔次,比肥皂洗衣粉也不如。用洗衣粉洗頭就已經夠可悲的了,現在看見不少人用植物灰,弄得我好久都沒有洗頭的想法,想“以頭搶地爾”。這可不是開玩笑,這是真實的曆史,早已有之,據《禮記•內則》記載:“冠帶垢,和灰清漱;衣裳垢,和灰清。”古人洗滌衣裳冠帶,所用的就是含有碳酸鉀的草木灰水。
無論是天然堿還是澱粉什麼的,往往去汙力有限,有更高檔的嗎?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皂莢和胰子,皂莢是普通人家可以用得上的,但因為地域和季節的關係,並非哪裏都有,再說皂莢有毒,弄不好會出人命。至於胰子,曆史書上學過,也不多說,就說這唐朝,我現在用的改良版本的新“胰子”,來頭可不小,那是藥王孫思藐的發明,對這個東東,藥王給起了個通俗的名稱叫什麼我忘了,妱娣給我說過兩回我都記不住,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為這東東較原來的胰子要小,所以我給它取了個新名叫“小胰子”,嘿嘿。
這不怪老孫,這“小胰子”比以前貴了,當然體積就要縮水,後世商家常用這招,原來唐朝就有這麼幹的了。每次妱娣給我拿胰子洗浴,我都能惡惡地想到小姨子,看來我骨子裏就不是好人。
“小姨子”的前身就是澡豆。關於澡豆的做法,孫思邈《千金方》和《千金翼方》皆有所記載,將豬的胰腺的汙血洗淨,撕除脂肪後研磨成糊狀,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勻地混合後,經過自然幹燥便成可作洗滌用途的澡豆。後來,人們在製作“澡豆”的工藝基礎上,於豬胰研磨過程中加入吵糖,並以純堿代替豆粉,再加入熔融後的豬油及香料等,均勻後,壓製成球或塊狀,即成“胰子”了,其化學組成與今天的香皂近似。
“小胰子”雖然沒有後世的沐浴露什麼的好用,但確實遠比這個時代其它用品方便,可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因為製作的手續很繁瑣,當然歸根結底是價格,這兩條限製了它的大眾化。說到底,在這年代,吃飯是第一要務,這清潔隻是次要的,隻是高貴之人的奢侈享受,如果大眾生活中,清潔與溫飽發生衝突時,絲毫沒有懸念,都會選擇後者。
而我呢,是要終結這可憐的沐浴時代,用一種全新的物品來與取代我看不上眼的東西,使之我能更好地享受唐朝的生活,不說造福萬民,至少要將自己從“渾身膩味”中解放出來。
我的想法是好的,可道路是曲折的。並不是我要偷懶,我也想象這個工程會很難,但當我真正接手之後,才發現,這較我預想的還要難。
後世生活中,不少人自己製作過肥皂,想必都知道製作它的方法。那就是用燒堿與油脂發生皂化反應,最後用鹽水(鹽析)析出,所得即為肥皂。
這說得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尤其在這唐朝,沒有直接的燒堿,原來的是想用土堿代替的,可是堿性實在太低,效果不盡如人意。好在我處女秀用的物品很少,隻是少量原料來實驗,不然今天可浪費不少豬油什麼的。
沒有辦法,這年代沒有純堿,隻能自己再辦法,我將土堿稀釋之後,再用大鍋蒸餾濃縮來提高其堿性液體的濃度,整整鼓搗了一上午,才得到小半鍋溶液,雖然與我所要依然還有差距,但好歹能湊合著用了。
吃過午飯後,再繼續。為了不讓別人偷師,我將這“研發基地”設在前宅一處空閑的院子裏,門前還還讓兩護院看門,非經通報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我的意思是“神闖滅神、人闖殺人”,這一說那兩護院明白小侯爺又要發瘋了,這時候可要小心點,別捅了什麼簍子,所以看護得十分小心,後來妱娣來叫我吃飯時,差點就被滅了,嚇得小丫頭連忙後退直嚷“夫人讓婢子傳少爺吃飯”,這才化險為夷。所以,這劃時代的發明就我一人參與,虎子隻幫忙打下手,關鍵技術還是我親自來,隻是我現在手不方便,妨礙了工作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