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綿綿的夜晚,月亮散發出的銀色的光鋪滿了地麵,嬋媛穿著一襲紅色道袍,在白雪皚皚的天氣中顯得分外亮眼。
這是通往昆侖山主峰的一條山路,嬋媛抬頭看著銀色的月光,又看著兩邊茂密的叢林陷入了沉思,“這樣下去走到何年何月才是頭?”
嬋媛感覺自從中了步列星那個賤人的毒藥後,體內靈力仿佛被吸走一般流失的厲害,再這樣下去她可能要淪為一介凡人了。
隨著雪下的越來越大,她的心情也漸漸煩躁不安,感受著頭皮冰涼,原來是發絲沾滿了天空中掉落的一片片雪花,她力道粗暴地撕下道袍的一角,又用簪子固定在發髻上,就這樣臨時做了個帽衫遮住頭部。
得益於自己的動手能力,嬋媛的心情竟然逐漸放鬆,便輕輕哼著小曲慢慢地爬上一階一階的石梯,可惜山路盤桓難行,即便走了兩個時辰仍然隻是在昆山峰的半山腰,而她已經麵色慘白眼神渙散渾身冒著虛汗了。
“可惡!我真的好生氣!步列星這個賤人,你害得我這樣,你不得好死,”嬋媛嘴裏罵罵咧咧,一怒之下捏緊拳頭狠狠地猛捶了一下地麵,可是因為沒有靈力加持,反而一雙手手肉眼可見的紅腫。
可是嬋媛感覺自己心裏的傷使得她對於自己身體的疼痛一無所知,發泄了一通怨氣後,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走上了山路,這次她一鼓作氣很快便到了山巔了,然後她看見了隱藏在夜色中的含元殿,那便是主教炎煬的宮殿了。
與此同時的含元殿內,炎煬正在化形的關鍵階段,隻見他祭出聖火令,隨著吸入了鎮教神器中魔力,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漲大,不一會兒一條銀色巨蟒赫然騰空長嘯。
“咚咚咚”隨著屋外傳來的敲門聲,炎煬詫異這種時候到底誰會找上自己,便一甩粗壯的尾巴撞開了門板。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美豔的身影,女子一襲紅衣頭戴紗帽,清純和嫵媚交織在一起散發出迷人的魅力,炎煬明顯感覺體內有些躁動,蛇性本淫,自從化形結丹後他便感覺自身對男歡女愛的渴望愈發強烈。
“你是誰?”炎煬昂揚著巨大的蛇頭,口吐人言。
嬋媛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毛骨悚然,她以為會見到人形的炎煬,結果又是化形惡魔之下的狀態,即便如此她仍然強裝鎮定摘下了紗帽,“是我,主教大人。”
隨著一張美豔絕倫的臉出現在眼前,炎煬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原來是嬋媛,她的確很美,可惜不是司空離那種清冷的氣質。
一想到司空離,炎煬便壓製住身體內的欲念,他不能對阿離不忠,索性便冷著臉對嬋媛說:“你他娘,你來做什麼?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難道你不怕本座真的殺了你?”
他有意放這女人一馬,隻要她識相地馬上離開。
可是嬋媛並不明白他所想,隻知道自己被他所厭惡,不過她依然不慌不忙地說道:“主教大人,您感覺最近好點了嗎?”
炎煬明知她是故意提起上次在鬥武大會被商均那個老賊吊打,可是麵上仍然不顯尷尬之色,隻是吐著信子惡聲惡氣道:“本座好得很,不用你管!”
“那就好,您確實看上去氣色不錯。”嬋媛對著巨大的蟒蛇恭維道,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屬下衷心希望您每天都比昨天好那麼一點兒。”
“廢話少說,你從不主動來見本座,如今卻深夜前來,快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炎煬動了動蛇軀,好似在威脅一般。
“這房子鬧鬼哦。”嬋媛卻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然後無視他的恐嚇繼續慢悠悠說道:“我看見有一個可惡的女鬼在暗中攪亂您的思想,她對您無禮,她想要推翻您的統治而讓老主人取而代之,我想這是您不願見到的吧。所以為了維護教派的穩定,屬下有義務勸告您捉拿這隻女鬼!”
她故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似真的在為炎煬出謀劃策一般,其實隻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仇人步列星罷了。
為了戳中炎煬的痛點,她明知新舊兩任主教之間的宿怨,卻故意搬出老主教尊勝,為的是刺激炎煬。
果然,炎煬感覺怒火中燒,“你說的女鬼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想要忤逆本座?你剛才說她對本座無禮又是什麼意思?”
“除了步列星那個賤人還能是誰?”嬋媛附和道,“我曾親耳聽見她說要幫助尊勝老主教重登寶座再整頓教務呢,話裏話外分明是說您將教派治理的一團糟糕。”她添油加醋地捏造關於步列星的謊言。
可誰知炎煬聽後隻是微微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她,她素來是這樣古怪的個性,這樣的話出自她的口倒也不足為奇,本座最欣賞愛憎分明的女人了,譬如步列星又比如...她”
再次想起司空離,炎煬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冷的麵容,她的氣質是獨一無二的,從容、恬淡、優雅甚至還有一絲虛無,好似他再怎麼用力也抓不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