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妾身也不再多說了,至於這家丫頭,白蕊實為護主,就不罰了,可墨竹多次挑釁,行為不端,如今又破了相,實在不適合在母親跟前侍候。”
老太太擔心地問:“那你預備怎麼樣?”
“前院正巧購置了幾棵梨樹,正缺灑水、除草的丫鬟,妾身已經決定派墨竹去前院做事了。”
老太太自知理虧,王若妍已經讓步,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隻好揮了揮手。
從一等丫鬟變成粗使丫鬟,墨竹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落差,淒厲地哭喊一聲,就暈倒在地。
江上歌趕緊使了個眼色,家丁迅速上來就把墨竹拖下去了。
她的住處也由原來老太太院中的廂房變成倒座房的大通鋪。她的衣物都是一等丫鬟的形製,也就都不用帶了。
這事動靜鬧得那麼大,不出所料傳到公主府。
長寧公主是容不得沙子的,當天就派了太監把銀釵接到公主府養胎,明裏暗裏訓斥了一頓老太太和江石安。
他們有太子罩著,自然不會把長寧公主放在眼裏,也就隨她去了。
程桑娘得了那碗安胎藥,喝了之後反而心神更加不寧,整晚整晚做噩夢。
她自然不會懷疑那碗藥,隻當是近日勞累過度,又擔憂江錦書的緣故。
王若妍聽說了程桑娘心神不寧,也購置了許多名貴的安神藥材,通通送到程桑娘的院子裏。
可是程桑娘喝過之後仍然沒有好轉,時不時會心痛,偶爾伴著頭痛,痛得她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江石安心煩意亂,把宮裏太醫請進府裏為她診脈,太醫也診不出,但是他想到老太太也是這症狀,就說:“回相爺,姨娘大概和老太太一樣,心疾加頭疾,藥方就是西域進貢的千年石斛。”
江石安目瞪口呆,母親的心疾頭疾是西域千年石斛治愈的,這石斛世上隻有三株,都在相府,老太太已經吃了兩株,並未痊愈隨時都有可能複發。
可是程桑娘如今也被這心疾伴頭疾折磨得不成人樣,隨時有可能喪命,她肚子裏懷的是他的骨血啊!
江石安歎了一口氣,左右為難。
程桑娘蒼白著一張臉,拉了拉江石安的衣袖,問道:“安郎,大夫說千年石斛可以治妾身的病,妾身記得當年太後娘娘賜給了相府三株西域進貢的千年石斛,以示恩寵,世人皆知,您為何如此為難呢?”
“你不知,那千年石斛如今隻剩下一株,那也是母親的救命藥啊,她是我的母親,我……”
“可你說過,我是你心中唯一的妻子啊!”
“我……”
“安郎,就算你不顧念我,你也該顧念顧念你的孩子啊,我肚子裏可是有你的孩子啊……”
老太太本想來看看程桑娘的病情,沒想到卻聽到這段話。
好啊,這程桑娘居然惦記上了她的東西!
所以她不缺,重孫她都有了,程桑娘肚子裏是不是孫子還不一定,生得下來是錦上添花,生不下來是她的命。
上次惦記銀釵的安胎藥也就罷了,這次居然惦記上了她的救命藥!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