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讓人去通知王若妍,也到程桑娘的院子。
當江上歌帶著下人趕到程桑娘的院中,那碗碗已經被她喝下去了,還是江石安親自喂的。
老太太正在旁邊慈祥地看著他倆。
看著江上歌聲勢浩大地闖了進來,三個人同時怔愣住了,皺起了眉頭,
老太太用拐杖猛烈地敲了敲地板:“反了!沒看到長輩都在這嗎你就闖進來,在你眼裏可有長幼孝悌,還不快跪下!”
江上歌冷哼一聲,挺直了腰板:“孫兒倒是想問祖母一句,在你眼裏可有君臣尊卑?”
老太太緊抿著雙唇,心中囤著一口怒氣。
“要行禮,也是你們向本宮行禮!”
老太太摔了手上的茶杯,手顫抖地指著江上歌,“你……你不孝……”
“母親慎言!”王若妍隨後而到,“歌兒是入了皇家玉蝶的皇長子妃,更是聖上親封的一品皇家命婦,她尊我們為長輩,是她孝順,我們做臣子的不可不敬。”
“你……”老太太氣得滿臉通紅。
“夠了!”江石安怒喝道,“來這裏什麼事?”
江上歌向後揚了揚眉毛,“把她們帶上來!”
兩個家丁帶著白蕊和墨竹走了上來,她們頭發淩亂,滿臉灰塵,渾身掛彩,尤其是墨竹,俏麗的臉蛋都被抓花了,額頭磕出了一個血窟窿。
程桑娘嚇得臉色慘白,躲在江石安的懷裏瑟瑟發抖。
江石安拍著程桑娘的背安慰著,對著江上歌怒目而視:“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太太滿臉驚訝:“墨竹,你怎會這樣?”
墨竹哭著說:“老太太,你要給奴婢做主啊!這個賤婢居然敢打奴婢。”
老太太怒火噴發,墨竹是她的貼身婢女,打狗還要看主人,打墨竹的臉不就是等於打她的臉?
“你們這樣對待老身,是為不孝!石安,快寫奏折,老身要讓聖上評評理!”
江上歌說道:“祖母莫急,不如讓廚房管事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廚房管事走上前來,把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提到搶了銀釵的安胎藥一事,老太太、江石安、程桑娘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王若妍痛心疾首道:“母親,夫君,怎能如此啊?若是桑姨娘真需要,好歹也告知妾身,妾身也好秉明公主,公主也是個識大體之人,如今不問自取,這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裏啊!”
江石安不耐煩地說:“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為夫和太子說一聲,公主能說什麼。”
“夫君不是不知道,公主與太子已經劍拔弩張,聖上頭疼得不得了,我們身為臣子不為聖上分憂,反而火上添油?您拿太子壓公主,這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嗎?”
“怕什麼?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公主區區一女子不識時務,不尋求太子庇護反而處處與他作對,與皇後作對,待聖上千秋,她能囂張跋扈得了幾時?”
“父親慎言!”江上歌趕緊阻止,“父親,如今您可是在刀尖上行走,幾十雙眼睛盯著您,相府這三百條人命可都係在父親您一人身上啊!”
江石安冷哼一聲:“好了!你們娘們就是想太多!藥既然喝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你就再給銀釵添增幾味名貴補品,之前皇後賜給雲兒的千年靈芝不還在?就給她!言語上多寬慰幾句,讓她安心安胎,不要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