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試探性地問:“母親，你很滿意太子殿下。”
“哪有什麼滿意不滿意，隻是跟我的女兒情投意合，本宮才另眼相待。”
“母親，你會可惜嗎？太子妃的母親，曾經差一點就是你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終究是別人的女兒，哪有自己的女兒貼心。這女婿也一樣，天下男子千萬，哪怕萬人之上，也不如自己的女婿好。”
這時，江上歌聽到院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母親，您打算何時啟程？”
“原本娘是打算今晚就走的，下人們已經開始搬東西了。但是你如今身體不適，娘讓金菱叫他們不要搬了，你先在這裏休息幾天，娘改天再走。”
“不！母親，我們現在就走！我和母親一樣，這個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行，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為娘才放心。”
“母親，女兒真的沒事。事不宜遲，而且長寧公主也想見見母親。”
“長寧？她為何要叫我？”
“所以，咱們要及時撤離太子黨的地盤，她才好跟您講。”
王若妍歎了口氣:“本宮與江石安已經撕破臉，日後恐怕在新朝麵前再無立錐之地。本宮大概也知道了長寧的謀劃，想來這奪嫡之爭清河王府是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江上歌抬手微微捂著王若妍的嘴，使了個眼色，“母親，有話等您回了郡主府再說，此地不宜長久，免得夜長夢多。”
王若妍點了點頭，吩咐道:“叫他們動作快點！”
當初，江石安剛剛考上狀元，也隻是一介小官，府裏空空如也，隻有他和他的母親，以及一兩個灑掃煮飯的廚使下人。
所有的家具陳設、家丁仆從、金銀錢財，都是王若妍陪嫁過來的。
那些家具陳設都是頂級海南黃花梨製作，江石安原來的那些木材家具，王若妍連用來當碳火都嫌不夠暖和，直接劈碎拿到廚房當燒飯的柴火。
金菱拿著嫁妝清單，一樣樣清點著，差不多把相府都要搬空了。
清點完之後，金菱回到王若妍的臥室複命。
“都清點仔細了嗎？就是一粒米也不能便宜了江石安。”
“回郡主，都清點仔細了。隻是還剩兩樣奴婢不敢去取？”
王若妍眼神瞬間淩厲:“哪兩樣？有何不敢？誰敢阻攔你，看本宮不收拾她！”
“一樣是老夫人屋裏的海南黃花梨雕花拔步床，一樣是桑姨娘屋裏的交趾紫檀編藤美人榻。”
王若妍看了眼江上歌，給她披了一件狐裘，交代道:“歌兒，為娘這一輩子擁有的都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從來沒有爭搶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為娘這一輩子不爭不搶，但若是有人搶了為娘的東西，為娘拚死也要爭一爭。”
江上歌點了點頭，“母親，女兒陪你去。”
“不，歌兒，你不要去，你已身懷皇家血脈，不可再為此事傷神。你到馬車裏，為娘去去就來。”
江上歌跟了上去，“母親，母女連心，女兒怎可讓您孤軍奮戰？讓女兒去吧！”
王若妍知道說不過她，隻好點了點頭，她們一起，黑夜裏目光如炬，向程桑娘的院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