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安痛苦地叫了一聲,伏在門上。
“老爺……”
程桑娘慌張地去扶江石安,裏衣鬆散,扣子都沒來得及扣完整。
“姐姐,好歹夫妻一場,您這是謀殺親夫還是謀殺朝廷命官。”
“閉嘴!本宮是清河郡主,聖上的親表妹,太子的親表姑,三代忠良,祖傳禦賜免死金牌,就算是殺了你們,聖上與太子又能說什麼?謀臣?江石安,你的謀略並非無可匹敵,殺了你,讓太子再找一個便是了。”
“你……你還想怎麼樣?你說和離,老夫已經同意和離了,你還想怎麼樣?”
“當然是拿回本宮的東西。”
“你的東西?這裏哪有你的東西?”
“少廢話,讓開!我們進去找。”
“你別發瘋了!你已經不是府裏的人,請郡主立即回府,否則老夫就向聖上揍你私闖民宅,就算你是郡主,也得遵守王法。”
王若妍一劍架在程桑娘的脖子上,“你敢攔著,我就宰了她。”
程桑娘嚇得冷汗直流,“不……不要……老爺,救我……”
江石安氣得拿拳頭捶了一下門,“趕緊找,若是這房裏沒有你的東西,我就在聖上麵前參你一本!”
王若妍一步一步走進臥室,程桑娘擔心劍割到脖子,顫抖著身子跟著走進。
地上都是脫落的衣服,有程桑娘的,有江石安的。
一點也不懂節製,不怕傷到孩子。
走到那張床前,上好的海南黃花梨,是她的嫁妝。
可是上麵,淩亂的被褥,歡愛的痕跡,刺痛著王若妍的眼。
“就是這張床,搬走!”王若妍冷冷地說。
程桑娘慌了,“老爺,這床明明是你送我的,這木材有助於孕婦調養身心,這是我的……”
江石安也怒了,“這怎麼是你的,這是我相府的財產。”
“你的財產?自你當官後,聖上太子除了賞你鳥不拉屎的土地,還賞你什麼?這相府裏的一草一木,哪一樣不是我從娘家帶來的?”
“你……我堂堂宰相,天子近臣,連個私產都沒有嗎?”
“你覺得呢?當初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編書,為了助你步步高升,這裏麵使的銀兩,哪一樣不是我的嫁妝?如今你平步青雲,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腳踹開?”
“誰把你踹開?是你要和離的?”
“我不和離,你就要讓我和這賤婢平起平坐,你就這樣羞辱我?”
“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可是,你曾當著我爹的麵,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沒有忘,可是我認識桑娘在你之前,我已經負了她這麼多年了……”
“住口!”
王若妍滿目怒火,殺意四起,化成劍氣,劈向那張床,瞬間那張床支零破碎,名貴的木化成一堆廢柴。
“我的床啊……”
程桑娘淒厲地哭喊,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王若妍冷冷地走出這間肮髒的臥室,“燒了!”
後麵的仆從魚貫而入,將那堆廢柴抬出來,一把火燒掉。
江石安呆愣地望著衝天的火光,仿佛萬箭穿心般疼痛。
“王若妍,你要去哪裏?”
“我還有一樣東西在母親那裏,我得去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