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且說袁術聽到劉備上表,要吞其州縣的消息,勃然大怒,指著徐州方向可就罵開了:“好你個耳大胳膊長的臭猴子!你本來就是一個織草席編草鞋的泥腿子,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占據了大郡,烏鴉變鳳凰得與諸侯同列;我正想著要去找你晦氣呢,沒想到你竟然自不量力,主動來撩撥我!真是太可惡了!”於是命令手下得力大將紀靈,率領大軍十萬,浩浩蕩蕩向徐州殺來。
再說徐州方麵。劉備聞聽詔諭到達,忙出郭相迎,使者把詔諭一宣讀,卻是讓他去討伐袁術。玄德心中惴惴不安,送走使者,忙集招眾文武官員商量對策。
糜竺搶先說道:“這一定又是曹操的陰謀詭計,主公不可上當。”劉備心下不耐,心說,這還用你說嗎,白癡也看得出來。不過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新大舅子,臉麵還是要給的,玄德苦笑道:“是啊,可是明知是計,咱們也不能違抗王命啊。那可是謀逆大罪。”關羽、孫乾、陳登都皺眉不語。張飛忍不住叫道:“不就是想趁機削弱咱們的實力嘛,有啥大不了的!袁術小兒在俺眼裏連個屁都不如,給俺一支鐵騎,俺直接殺到他壽春去,摘下他的腦袋,不就完了嘛!”
劉備嗬斥道:“你懂得什麼!?這等兒戲之舉豈是曹操之謀?不是這麼簡單的,肯定還有我們沒想到的用意。”陳登雙眉一展道:“前方拒虎,後門進狼!主公難道忘了小沛了麼?”此言一出,眾人都恍然大悟。
關羽撫髯道:“確有此可能。”劉備半信半疑,沉思道:“不會吧,他於窮途之中前來投我,我奉之若上賓,待其如手足,想來他不會行此不義之事吧。”張飛急道:“大哥太也寬厚,那三姓家奴殺丁原、宰董卓,不義之事都被他做盡了,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陳登附和道:“張將軍所言極是。主公不可不防。”劉備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那二位賢弟就留下一人守城吧。”
關羽道:“弟願留守此城。”劉備搖頭道:“不可,行軍打仗、排兵布陣都離不開你,而且我早晚還要與你議事,怎能留守?”說完直拿眼看著張飛。張飛明白兄長的意思,上前道:“還是小弟來守城吧。”
不想劉備又搖頭道:“你守不了。一,你貪杯酗酒,酒品還不好,動輒鞭撻士卒,久而久之軍心渙散,徐州危殆;二,你做事莽撞、不經大腦,還剛愎自用、不聽人勸,早晚捅出大紕漏。我不放心。”張飛一聽兄長當著這麼多外人數落自己的不是,老臉微紅,強道:“那俺自今天開始不喝酒,不鞭撻軍士,啥事都聽別人的勸諫就是了嘛。”
糜竺自恃身份特殊,調笑道:“隻怕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心口不一啊。”張飛正尷尬異常,聽到這話惱羞成怒:“老子跟二位哥哥征戰多年,還沒有失信過。你是什麼人,就敢在這裏搬弄是非,小瞧於我!?”糜竺嚇得臉色大變,雙腿打顫。
畢竟糜竺嫁給自己一個如花美眷,並且變賣家產以充軍資,分屬內親,劉備也不好讓他太難堪,趕忙打圓場道:“翼德無禮!子仲之言甚是。這樣,還請陳元龍幫忙監督,時時勸他少飲酒,不要鬧出紕漏。”陳登連忙應命。
劉備待眾人退出之後,溫言撫慰了張飛,哥兒仨同塌歇息,不提。
第二天,劉備又再三告誡了張飛及眾文官,點起馬步軍三萬,親自統帥,離徐州往南陽出發。過洪澤湖,行至盱眙(xuyi),正遇紀靈大軍。劉備兵少,為防被包圍殲滅,遂依山傍水下寨。
兩軍各自休整幾日。這天,軍士來報,外麵敵將正在罵陣索戰。劉備、關羽點起大軍,上馬出陣。雙方陣勢拉開,從對麵行出一員猛將。隻見他,頭戴紅纓戰將紫金盔,身披吞獸黃金連環鎧,四方臉,濃眉斜飛入鬢,絡腮胡須,鼻直口闊;膀大腰圓,跳下馬來,身高足有兩米;坐下神駿烏騅馬,掌中一杆重達五十斤的三尖兩刃刀。
他來到兩軍陣前,戳指大罵道:“劉備你這個莊戶老巴子(方言:鄉下人)!好大地膽氣,敢來占俺的地盤!不想活了是不是!?”劉備說道:“我奉當今聖上之命,前來討伐亂臣賊子。你今日竟敢負隅頑抗,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