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演戲(2 / 3)

說完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炕上鮮兒的旁邊,輕輕地揉了揉鮮兒的頭。

任浩的神色告訴張天貴,這個活命之恩有點摻水的意思。

張天貴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看旁邊的譚鮮兒,

任浩的冷靜鎮定,讓他始料不及,如果他進來的時候,拿著刀子虛張聲勢,甚至是傷人,他有的是辦法整治。

或者把門關起來做困獸猶鬥,他也有辦法,但現在卻讓他有點騎虎難下,剛剛的樣子他也感覺出來了,在看這小子的待人接物,就知道受過教育,甚至可能有功名在身。

“小兄弟,具體情況我想舍妹都告訴過你了,昨天可是簽了字據,白紙黑字一清二楚,你有什麼想法?”張天貴決定先開門見山,沒準這小子隻是虛張聲勢呢!

“小妹確實都跟我說了。”任浩淡淡道:“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和小妹說是兄妹,實為夫妻,家道雖然中落,但父親還有幾個朋友,此去關東,卻是投奔次山公麾下,本該走水路去盛京,但日俄兩個豺狼虎豹卻在旅順你爭我鬥,在走旱路,遇到河匪,與護衛失散,財務也盡失,一路到此不幸染病,這才有了此事”。

任浩說完,神情有些倨傲,但又突然變的不卑不吭,把那一絲倨傲隱去,把一個從天堂掉到地獄,又守禮教的官宦子弟表現的活靈活現,讓張天貴有些不知道深淺。

次山公就是現在的盛京將軍趙爾巽,字公鑲,號次山,奉天鐵嶺人,漢軍正藍旗人,在清末民初可是風雲人物,鐵杆的保皇派。

任浩現在也隻能先胡吹大氣,拉著虎皮做大衣,他雖然能夠下地,退了燒。但身體虧空太多,全身酸軟無力,隻能硬撐著,先把今天這關先過了,才能說其他。

而張天貴聽到“次公”神色一變,趙爾巽可是從一品的大員,他就是消息在閉塞,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又想不可能,吸了口氣,仔細觀察任浩。

而任浩自張天貴進來,就開始演戲,再加上他前世在機關混的,辦公室政治拿捏的到位,自信而又恰到好處,顯得高深莫測。

“這,這個?”張天貴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知說什麼好,但又怎麼會甘心,把桌上的的水拿起來,喝了一口,沉吟道:“我看公子現在虛弱,也是我招待不周,您大病初愈,先在寒舍小住幾天。”

“慢著!”任浩突然甩臉子,目光淩厲逼視張天貴:“看來伯父還是不信,可是覺得我胡吹大氣,騙您呢!”。

張天貴被任浩逼視,感到有些好笑,但沒有弄清這小子的跟腳,也不好發作,臉上擠出假笑:“我看公子還是先歇著吧。”

任浩見張天貴還是不信,隻能寄出大招,他的手伸進貼身衣物,出來的時候手上出現一塊金黃色的手表,歎了口氣,又有些不舍,把手表放到張天貴身前的桌子前麵,指著手表道

“這是趙伯父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送給我的,從來沒有離過身。他對我當時的淳淳教導還曆曆在目,讓我苟日新,日日新,發奮讀書,為我大清盡一份忠,卻不想......唉,天意弄人”。

任浩搖頭晃腦,接著道:“張伯父不信也是應當,你可以拿著表去衙門或者派人去盛京傳信,想來必有回報。”

“這丫頭和我一路走來,不離不棄,三番兩次救我性命,又為我賣身求醫,讓他去做你的童養媳,你配嗎?”

“碰!”

張天貴被這一聲嚇得一顫,桌子上的茶杯被鎮翻,淅淅瀝瀝的滴在他的褲子上。

張天貴張了張嘴,餘光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金屬手表,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