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聲汽笛聲響起,巨大的輪船啟航,抓在輪船上的海鷗被汽笛聲驚起,圍繞在輪船周圍盤旋。
成大器戴上自己的紳士帽,手拄文明棍,看著漸漸遠去的海岸線,心中火熱起來。
在他的旁邊是和他一樣打扮西裝革履的青年,不同的是旁邊有著一個白影麗人,倆人手拉著手,看著遠處的海岸線熱淚盈眶,但少年那種自由天性卻是騙不了人的。
“大器哥,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了!”
朱傳傑顯的極為老成,他握住成大器的手,臉上的笑容掩藏不住,旁邊身穿淑女裝,臉上帶著小酒窩的夏大掌櫃的千金。
朱家三兄弟三人中,成大器最佩服,最怕的是朱傳文,最喜歡的便是朱傳傑。
半個月前,朱家老三和夏家大千金突然結婚,當日祝賀者請遍了齊齊哈爾周圍的名流。
倆人被朱傳文安排,讓他們一起去跟著成大器去上海度蜜月,順便在看看上海自家的產業。
其實成大器知道,這是老朱家和老夏家給自己家留的後路。
畢竟他們要做的可是誅九族的買賣: “造反!”
........
與弟弟新婚燕爾,乘著大船去上海度蜜月不同,朱傳武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在這隻有一個出氣孔,暗無天日的牢房待久了,全身都是虱子在身上爬,還有永遠那股子屎尿的臭味。
“傳武,你說你哥真的會劫獄嗎?”
躺在旁邊的李東勝有氣無力的問。
他們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如今唯一的希望都在朱傳武身上了。
除了郭鬆齡和朱傳武外,他們幾個家裏都是這奉天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自從被當成革命黨抓起來後,家裏使錢的使錢,找關係的找關係,但沒有人敢收。
如今在這裏三天餓九頓,每天就一碗小米粥吊著,讓幾個鐵打的漢子都雙眼發暈。
唯一的依靠便是朱傳武一直說家裏人肯定會來救他們的。
“我家的鏢局在奉天是有眼線的,我突然失蹤家裏肯定知道,就算我哥不救我,我爹肯定也會救的!”
“你這話每天說幾次,都沒啥味了,這半個多月都夠你家裏在奉天城和齊齊哈爾跑幾個來回了。”
李東勝反駁道。
“老李,傳武從不說大話,你不該懷疑他的!”
郭鬆齡雖然麵色蒼白,但還是挺直腰板,依靠在牆上插話道。
“我就是不清楚,你們為什麼那麼信朱傳武的一麵之詞,我們同學兩年,他一直說他家就是個小地主,突然又說他是順豐鏢局的,然後我們就一起被抓了,你們都沒想過這裏的貓膩嗎?”
李東勝憤憤不平道。
頓時整間牢房陷入了安靜中,就連朱傳武也不吭聲了。
“我信傳武!”
很久郭鬆齡才說出這句話來,他看人很準,朱傳武的表現也不像假的。
牢房裏接著又陷入了很久的沉寂。
“咯吱!”
遠處地牢大門被推開,接著傳來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