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旁邊的士兵再次以散兵的形式再次發起衝鋒,嘴裏喊著救國軍萬歲,恨不能也隨著衝鋒。
他開始檢查左腿,發現已經血肉模糊,甚至白色的骨頭渣子已經從綁腿中露了出來,他狠狠的一拳捶在彈坑地上,心中有著一股難言的失落和自責。
也許是腎上腺素的原因,傷口處並不感覺如何疼,李鐵蛋翻起身,拿起槍,再次朝火車站的地方射了一槍,嘴裏標出一聲國罵。
接著,一隊胳膊上綁著白毛巾的醫務兵迅速找到他,並托起放在擔架上,彎著腰迅速的向後撤去。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腿上便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讓他不得不緊緊抓住旁邊能抓住的任何東西。
“啊!”
一個女聲不由的驚叫出來,但很快又停止了,隻能發出粗重的喘氣聲。
過了很久,孫鐵蛋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李娟,注意他的傷口,別感染了!”
第三天的時候,孫鐵蛋整個人才精神起來,對在旁邊伺候他,給他端著飯的女人報以歉意。
昨天自己無意識的紮住她的胳膊,現在的淤青還沒有消退下去呢。
“你這幾天一直發燒,今天算是好了。”
李娟是一個有些黑的丫頭,穿著一個白大褂,對昨天的事情毫不在意,笑著對孫鐵蛋說道。
“可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人倒是活過來了,可成了一個殘廢,還不如死了呢,也好給家裏掙個幾十畝地!”
隻有十幾歲的孫鐵蛋聽著遠處還在響的槍聲,口直心快的把肚子裏的話也倒了出來。
他一家一年前從河北走陸路來到這邊,聽說這邊朱旅長收人當兵,不但有響銀,立功還給家裏分田。
三代貧農,靠給別人當佃戶勉強活著的他自然想嚐嚐在自家土地耕作的滋味。
所以訓練非常刻苦,可這炸彈不偏不倚的在他身邊爆炸,功勞沒立成,還成了殘廢,這如何讓他甘心。
就像他所說的,還不如死了成為烈士,朱旅長自然會把三十畝土地奉上,讓家裏的兄弟姐妹從此再不挨餓。
李娟也默不作聲了,他知道很多士兵都有這心思,這些年軍隊以順風鏢局的名義,四處出擊,不可避免的有很多死傷。
但老朱家也確實也夠意思,不但給一筆喪葬費,作為烈士家庭可以得到分配的三十畝地。
雖然這些地不得買賣,但誰家會賣自己的土地,這不是一條廢話嗎?
朱開山站在防禦工事上方,望著前方戰場,心中五味雜陳,有激動,彷徨,緊張等等情緒不一而足。
但他卻一點也不能表現出來,在他臉上永遠是成竹在胸,永遠是勝利在望。
這個時候一騎著馬的傳令兵快速的奔跑了過來,在朱開山身前報告道:“報告旅長,包圍圈內的鬼子已全部投降!”
朱開山沒有出聲,而身後在作戰室的參謀卻直接歡呼起來。
三天前悄悄移動到這裏,並伏擊日本人的一千精銳,都是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的家底,還好勝利了。
現在控製了鐵路就可以迅速用鐵路運兵。
“命令迅速打掃戰場,救治傷員,迅速修築防禦工事。”
“留兩個連在這裏駐守,其他由張海虎帶領,控製鐵路沿線並修築工事”。
朱開山的命令迅速下達,他的目光瞄向南方說道:“按照之前計劃行事,我要睡一覺,南方有消息立即叫醒我!”
“是!”
秀才目光炯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