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瀟出於對這個孩子的同理心,對他溫柔的笑了笑,一雙杏眼裏笑意盈盈:“我是代課老師,臨時給你帶這一節課的小課。”
怎料那孩子根本不領情:“您怎麼這麼年輕?”
“我就比你大了七歲。按輩分來說,還得算你哥哥。現在不要多廢話了,趕緊上課。”何望瀟抽出了那本他不能再熟悉的初一課本。
和這個孩子上小課的溝通過程中,他了解到這個孩子叫潘譽然,從小就被家裏人嚴格要求,因為數學方麵格外有天賦就不停的栽培他這方麵,同時,他家裏人還要求副科以及體育全麵發展。
真慘。
比自己小時候還慘。
何望瀟不禁感歎。
“您不用覺得我慘,隔壁還有個比我更慘的,現在都開始學初二的物理了,他和我同歲。”
何載月盡量給何望瀟提供最好的學習環境,因此補習班都是選在最好的北城。
北城的孩子都在往自己的方麵發展,因此有物理競賽的孩子也根本不少見。
但是隔壁那孩子他見過,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似乎根本就不像是被家裏人逼著學習。
潘譽然偏偏不一樣。
他臉上帶著的,是和自己小時候聽地理天書時候一樣的表情,都是滿臉怨懟。
“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裏,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要不要下去和我一起買個冰棒?”何望瀟想著盡量為這孩子的課餘提供一點娛樂,盡管自己和他並不很熟。
“謝謝老師的好意,但是我得趕緊回家。”潘譽然迅速從何望瀟身邊閃走。
那個剛剛從他口裏說出來的參加物理競賽的孩子此時也從隔壁班一閃而過,兩個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就那麼一起走了。
何望瀟收拾收拾教案,很快就下樓去了。
可能從明天開始,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了。
自己的小課應該也就帶到這裏。
想來竟有些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自己竟然不能去結識。
“何望瀟,我給你講我給你講,現在這地理討論會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就像——”
何載月剛剛打算開始一場激情澎湃的演講,何望瀟攔住她:“媽,你知不知道我們補習班有一個叫路盛博的人?”
“路盛博?誰呀?沒印象。”何載月搖了搖頭。
何望瀟努力形容:“就是那個……呃,打算參加物理競賽的孩子,今年差不多十歲或者九歲的樣子吧。”
“我想想,好像是有這麼號人,但你們北鬥星教育過幾年就要重建和搬遷,他估計也不能在這裏上很久了。”
“重建和搬遷?你以前怎麼沒和我說?”
“我還以為你會受不了呢。”
“你簡直放屁……”
“你怎麼和我說話呢!我是你媽!雖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媽!”
“我從來沒見過哪個親媽會在自己孩子麵前秀恩愛。”
“哼……明天的地理課給你停了,陪我和你媽出去玩玩。”
“……我以後逢人就說我有兩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