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若是此舉真的惹怒了謝赫,他發起瘋來怕是連同雲霞也要一起殺掉,不能讓雲霞去冒這個險。
她搖了搖頭,那幅畫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又將紙筒拿下捏在手中。
還有兩日,她要想個萬全之策,不可魯莽行事,既能威脅住謝赫,又能不連累其他人。
第六日晨
思思依舊躺在床上養傷,程惠並問她昨夜的去處,見思思不主動說明昨夜的事情,便以為思思盤算的事情又是失敗了。
程惠不停地屋內外收拾著來時的行李,憤憤道:“進府幾日,前日照看你來不及尋王爺說出府的事情,現在隻剩兩日,我便是再不情願也要去說了,不知道一會王爺會如何生氣呢。”
說罷把手中的衣裙用力地往麻布袋子一丟,“你說說,本來為娘的盤算的多好,我們進入王府,我在王府裏安享晚年,你則在王府裏尋覓良婿,有了平陽王府這層關係,你怎麼都會嫁個不錯的人家,都怪那個謝赫,堵死了我們娘倆的路,你說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說罷程惠一拍大腿,滿臉的可惜。
思思躺著床上瞥了一眼,看出得程惠是真惋惜,她不動聲色繼續拿著手裏的畫本看了起來,卻也是無法專心。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丫鬟敲響了院門。
自從她們進入這院子除了送日常的還鮮少有人踏足,程惠便以為是王爺突然想起來她們母女倆,急急忙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前去開門。
那丫鬟見了程惠全沒有下人該有的樣子,張嘴便是“惠夫人,今日主堂在辦謝府的春日宴,王爺特別叮囑惠夫人也來參加,把思思姑娘也帶上。”說罷眼中的鄙夷之色不減。
思思聞聲出了屋門,手扶著門框,一副清瘦削減的模樣,不解道:“王爺怎麼會突然想起我們?”
“這我哪能知道。”那丫鬟重聲說道,說罷轉身離去。
看著那丫頭走遠,思思皺了皺眉頭,深覺奇怪,一旁程惠聽罷反而笑成了花,一副得意的樣子,“春日春日,看的是美景,更是美人,想來王爺不見我這朵嬌花,定是王爺掛念我了唄,我就知道王爺心中定是有我的。”
思思聽罷隻覺得頭痛又加重了幾分。
她走到院中轉了圈,又走到思思麵前“這春日宴,是謝府賞花看春的宴席,想必定會有不少名流子弟出席,一會要要好好表現,胭脂腮紅塗厚點,別這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著招人晦氣。”
思思不想再搭理程惠,暗自分析,怕是沒那麼簡單,謝王爺當初願意領她們母女進府確實也是因為程惠的軟磨硬泡,加上被灌多酒水,跟程惠口中的舊情掛念甚是不相關,因此進府之後謝王爺從未問及過她們母女的情況,或許背地裏已經後悔此事,默許謝赫要麼趕走她們,要麼直接除掉。
這事近日就被京城之人所議論,又怎麼會光明正大地將她們母女領到賓客麵前,豈不是自找難堪?
思思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更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鴻門宴,想到這她眼皮猛的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