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提著菜刀來到村長家院牆外轉悠了兩圈,夜風一吹,胡言稍微冷靜了點兒。從小到大沒幹過什麼壞事,如今竟然要行凶,胡言心裏慎得慌,提著刀的手也忍不住開始發抖。再想想老胡臉上的浮腫,胡言咬咬牙,給自己壯膽般的握了握拳頭,心裏嘀咕道:“死就死!殺一個夠本!”可再抬頭看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牆頭,以及院牆裏那隻曾經咬過自己的惡狗,忽然又泛起愁來。到底是英雄氣短。
“怕了?”一個聲音突然在胡言身後響起,胡言嚇得猛地一哆嗦,駭然轉身,卻看到一個漂亮女孩站在自己麵前,借著月光,可以明顯的看到女孩嘴角嘲弄的笑容。“菜鳥兒就是菜鳥兒啊!”喜歡叫胡言“菜鳥兒”的女孩,除了軒轅鶯鶯沒有二人了。
胡言嘴角抽動,臉上陰晴不定,低沉著聲音說道:“你……你怎麼在這?”
軒轅鶯鶯隨意的擺弄著耳際的頭發,揉了揉饑腸轆轆的小肚子,慎道:“本來想找你要飯錢呢,看到你氣衝衝的上了出租車,以為你要幹什麼呢,就跟來看看嘍。”她到現在都不清楚胡言為什麼氣的這麼厲害,不過她窺視到了老胡臉上的浮腫,也明白了大概,怕胡言一時衝動再有個什麼閃失,便一直在村裏守著。
胡言想起軒轅鶯鶯的本事,心頭興奮:“鶯鶯,嗬嗬,老祖宗,幫個小忙好不好?”
軒轅鶯鶯玩味的歪著頭眨了眨眼,“幫你殺人?不幹。”
“不用,你把他變成女人就好啦。”胡言惡趣味的想象著村長變成女人的情景,“變個很醜的女人。”
“不幹。”軒轅鶯鶯搖搖頭,道,“罰惡指環的力量不可以隨便用了。再說你一個大男人幹點什麼事兒還要一個女孩子幫忙,你也好意思啊?”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胡言厚著臉皮低聲討好的笑著,他現在是回過味兒了,別說村長家有惡狗當道,臥室的門又鎖著,就算自己能進去,村長在不在家不一定,自己能不能順利的砍了他又是個事兒。既然有高手在這,自然不用自己動手了,軒轅鶯鶯這人應該是嫉惡如仇的吧?再說現在這麼熟了,這點小事還能不幫忙?“能者多勞嘛。”
胡言這次算是失算了,軒轅鶯鶯有意要逗他玩兒,故意板著臉道,“別想了,我已經決定退出江湖,再說咱們也不熟吧?我憑什麼幫你。”
胡言心裏那個氣啊,“合著住著我的吃著我的到現在竟然說不熟?”
“我是在保護你奶奶好不好?沒問你要工資就不錯了。”軒轅鶯鶯往牆上輕輕的一靠,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想睡覺了。你快點,我等著看好戲呢。”
胡言一想也是,軒轅鶯鶯好像確實不欠自己什麼。看著她一臉的鄙夷,胡言心中有氣,把菜刀插在腰間,摸了摸牆麵,深吸一口氣,跳起來扒住了牆頭。想要爬上去,奈何平時不注意鍛煉,此時卻連這麼高的牆頭都爬不上去了。
軒轅鶯鶯看著胡言笨拙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瞅瞅你這笨樣兒,要不要幫幫忙?”沒等胡言回話,軒轅鶯鶯忽然飛起一腳踢在了胡言的屁股上,胡言輕聲哎呦一聲,身體被踢上了牆頭。
小心的趴在牆頭上,胡言呼呼的直喘氣,瞪了下麵的軒轅鶯鶯一眼,低聲道,“沒要你幫忙!”
軒轅鶯鶯不以為意的輕聲吹了聲口哨,後退幾步,懶洋洋的蹲下來,道,“快點,我在這等你。”
胡言哼了一聲,扭頭往院裏張望,院裏停著一輛轎車,是村長的座駕。“這麼有錢!肯定貪汙了!”胡言暗自嘀咕著,把自己的行為再度提升一個台階,定性為為民除害。
胡言猶豫了一下,正欲翻進院裏,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嗚嗚聲。低頭一看,驚得差點尿褲子。村長家的惡狗齜牙咧嘴的衝著胡言擺著隨時準備進攻的姿勢。
俗語說不叫的狗才咬人。胡言心裏害怕,從腰間摸出菜刀,衝著惡狗亮了亮,“趕緊滾一邊去。”
惡狗看到胡言手裏的菜刀,忽然狂叫一聲,一躍而起,利齒咬到了胡言的衣服。胡言驚得趕緊翻身跳下牆頭,衣服被撕破了。腳下立足不穩,屁股著地。“哎呦媽呀!”胡言慘叫一聲,聽到那惡狗不停的狂吠起來,嚇得爬起來拔腿就往家跑,一口氣跑到家裏,關上大門,鑽進自己的房間,正欲鎖門,卻被人擋住了。
軒轅鶯鶯臉上笑意濃濃的說著,“借宿一晚。”
胡言驚魂未定,喘了幾口粗氣,道,“不行,孤男寡女的,不好。”
軒轅鶯鶯不理他,使勁推開門,走了進來。胡言悻悻的哼了一聲,沒敢開燈,摸索著走到床邊坐下,道,“就一張床,你睡地板吧。”說罷又低聲嘀咕道,“一點小忙都不肯幫……”說是這麼說,他心裏也清楚,軒轅鶯鶯就是想看自己笑話,其實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不然也不會餓著肚子監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