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盛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章,這份口供他沒有假手於人,一直貼身親自保管。
許昌盛跪的筆直,神色坦蕩無畏,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全在此刻,就算陛下遷怒,他也讓師爺方東海已經安排好府裏的東西。
汪安下了階梯接過那份口供,他小心翼翼將那封奏章接過,確認無誤後再雙手呈給上首的婁東灝。
婁東灝展開細細的看了起來,看到最後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抬眼看向底下默不作聲跪著的兩人,隨後又看向許昌盛。
“你的意思是,他們勾結外敵謀害公主?”
許昌盛以頭觸地,斟酌道“他們二人當初就是這般招供的,下官不敢捏造。”
“將此二人押上前來,朕要好好問問。”婁東灝指著堂中趴著的二人,神色看不出喜怒。
等那二人被架到台階下,婁東灝發現他們二人的手腳似有什麼問題,他不動聲色道“你二人可是與元嵇國勾結謀害我朝公主?”
遲遲不見他們回答,汪安瞧了一眼神色不虞的婁東灝,他走下前仔細的查探了一番。
“陛下,他們手腳和舌頭都斷了!”
婁東灝不怒反笑,望著許昌盛問道“許縣令,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傷是怎麼來的?”
許昌盛聽著那輕飄飄的話,心中鼓起的勇氣散了個七八,可到底性命攸關,有些話更是在心中練了千百遍,張嘴就來。
“回陛下,當初他們剛被抓時野性難改,在獄中想盡辦法傷人,微臣無法便廢去了他們一身的蠻力,後來受不住刑招供後自知活不了,他們二人就想著咬舌自盡,微臣深感此事重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二人救了回來,是微臣擅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婁東灝盯著趴著的許昌盛,說的倒是有理有據,就是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一直靜靜聽著的大理寺卿範疇從左下側走了出來“陛下,若這份供書屬實,那這二人便有可能裏通外國,珋州驛丞來京時便帶著一塊元嵇國皇室狼衛才有的令牌,此前元嵇國就隔三差五的擾我邊境,此次勾結邊境山匪謀害我朝公主,定是想毀約,到時再反咬我們一口,誣陷我朝背約負盟,我們成了不仁不義的一方,他們便能借機出兵堵悠悠眾口!”
若不是婁東灝知道此事,想來也會同範疇一樣認為這才是事情的真相,他敲了敲案桌,對著左側詢問道“丞相以為如何?”
苑子文側身低頭回道“微臣也覺得範大人所言有理,傳言元嵇國皇室極善用蠱,他們會在狼衛體內種母蠱,令牌裏養著子蠱,俗稱子母蠱,需種有母蠱的狼衛每月以血喂養子蠱,如若狼衛身死,體內的母蠱也會而亡,子蠱感應不到母蠱自也活不長,令牌也會化為灰燼,如今那令牌正安然無恙的待在大理寺,說明持此令牌的狼衛還活著,若說有人栽贓陷害,又有誰能拿到元嵇國皇室狼衛獨有的令牌呢?所以微臣鬥膽猜測,這恐怕是他們謀害公主時無意中掉落的。”
“哦?丞相也覺得是元嵇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