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抬頭看向子飛,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瞳中,她眼神閃爍,隨即偏頭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餘光瞥見子飛氣定神閑的模樣,顏卿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庸人自擾,或許在子飛的心中,早上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罷了,她何必再挑起此事讓兩人尷尬。
過了許久秦非止也沒等到她再開口,他突然有些想笑,來之前所有的想法在這一刻好似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
秦非止站起身道“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再過來。”
“嗯。”
暗色衣袍從眼前飄過,淡淡的酒氣縈繞於鼻,顏卿看著那背影輕吐一口濁氣。
......
“想來諸位也清楚如今的形勢,那麼諸位可有什麼良策?”
龍吟殿內婁東灝話音一落針落可聞,看著底下那些人相互試探不肯出聲,他眉心一皺。
“此時可不是沉默的時候,如今內憂外患,諸位有什麼想法都該暢所欲言才是。”
程遠宏沉思片刻,走前一步道“陛下,這邊疆四部近些年發生大大小小天災人禍十來起,國庫撥銀不下萬萬兩,可剛剛陛下也聽到了,這些銀子根本沒有到災民的手裏,想來都進了叛賊的腰包。”
“陛下,這運送賑災銀一向都是戶部和長安寺安排,每次回來的人都無異樣,此事還需仔細查清楚。”
“初大人慎言,我戶部一向奉公守紀,公賬上麵一筆筆的銀兩去處可是記載的一清二楚,從未做過蒙騙陛下之舉,還請陛下明鑒。”
戶部尚書吳青跪下,神情悲憤,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初元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又道“尚書大人若有冤屈,陛下聖明自會還你公道。”
吳青恨的牙癢癢,低垂著頭不敢再出聲,此時還是乖乖的跪著,陛下如今就差一個能殺雞儆猴的人。
長安寺寺監郭隼早就跪在前頭,聞言終於抬起頭申辯道“陛下,長安寺建寺以來從未出現中飽私囊行徑,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那賑災銀每次都是不差分毫的分發下去了啊,戶部和長安寺的賬簿那都是一分一文毫無相差,微臣也不知到底何處出了紕漏,還請陛下明察。”
“若是你們長安寺與戶部勾結,那賬麵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初元清一臉剛正,往前一步道“陛下,如此大的銀兩數目不可能悄無聲息便不知去向,微臣以為經手之人都該嚴查。”
“初愛卿所言有理,賑災銀一事一向都由戶部與長安寺負責,銀子去向怎可馬虎?此事由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戶部尚書與長安寺監暫扣押於府內,待事情查清後再行定奪。”
此話一出,吳青與郭隼俱都鬆了一口氣,隻是禁足在府,這條命還是保住了。
“此次邊城有消息傳來,元嵇國借著和親一事的名義有攻城的趨勢,詹將軍已經連發兩封戰書上京,諸位以為與元嵇國是該戰還是該和?”
婁東灝看著低頭沉思的苑子文問道“丞相以為此戰該不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