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讓想都沒想，“市一醫院。”
少年反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徐知讓坐下後才轉到另一側上車，隨意的將濕發往後一捋，單手轉了半圈方向往醫院方向開。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濕衣服黏在身上透骨的冷，徐知讓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少年不動聲色的將溫度調高了幾度，拖著慵懶的聲線，“這就上車了，也不怕遇到壞人？”
徐知讓側首看了少年一眼，窗外的霓虹燈被拉成一條豔麗的彩帶，映襯少年的絕美麵容。在她的認知裏秦時樾就是這個世界上長得最好看的人，而眼前這個少年竟比秦時樾還要美上三分。
徐知讓收回目光，語氣懨懨，“我有什麼好騙的，普通的要死。”
似乎是察覺到她情緒不佳，少年的聲音特別溫柔，“大家都是普通人。”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心情……”徐知讓緊緊攥著雙手，她實在分不出心思搭話。
少年也沒再出聲，專心開車。
跑車是徐知讓不認得的牌子，性能好，車速快，僅十分鍾便到了市一醫院，比雙腿管用多了。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為什麼大人們會為了錢和權爭的頭破血流，確實是好東西。
跑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徐知讓著急忙慌的下了車竟連感謝都忘了說。
少年也沒惱，看著她進入醫院大門後才離開。
陌生人的援手總是特別溫暖人心，徐知讓怨恨這個世界，但每每想起這個少年，也會覺得似乎沒有那麼糟糕。
至少，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後來的日子裏，他就像天上的神秘月亮，控製著徐知讓心中的潮汐，讓她保留理智不至於走火入魔。
***
“直接火化？”火葬場的兩名工作人員異口同聲道，“家屬都沒來，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白敬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團白霧，“沒有家屬。”
“監護人呢？”
“也沒有，”白敬掐滅煙頭，“無兒無女，趕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你們幫她燒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這……”兩個男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答應。老人的屍體上滿是青紫，絕不可能是摔倒所致。
加上這個警察急切的態度，擺明了是要毀屍滅跡。
這哪是加班，這分明是要命啊。
見兩人一直推諉不肯配合，白敬不耐道，“你們知道火葬場這麼多員工，為什麼偏偏選了你倆嗎？”
兩人心中有虛，皆是一僵。
難道……
白敬在沙發上坐下，悠哉的翹起一條腿，“聚眾賭博，高利轉貸，還有嗎？要不要我再查查？”
“警官，這都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