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小孫氏,剛進家門一年,這一年趙信又去了黨項,所以雙方接觸少一些,大孫氏自然就是兩人中間的調和劑。
“好的呢,大嫂。”
老三媳婦小孫氏,就是護衛隊副把頭孫長青的妹子,也是孫家村的人,小孫氏以前就在雁芙齋幹活,趙三郎那時候是雁芙齋和雁芙樓的掌櫃,兩人不知道怎麼就在一起了。
經過趙錢氏的考察,然後就托請媒人上門說親,雙方你情我願,簡直就是一拍即合,結婚一年就舔了一個大胖小子趙恭。
趙恭在大娘的背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打了顫顫,然後開始哇哇大哭,大孫氏懷裏還抱著自己的小兒子隻能趕忙叫人,“老三,快來看看你家小子是不是尿了,快來。”
“來了,來了。”
趙三郎放下手裏的活,接過孩子,“來,兒子,老爹給你換尿布。”
趙三郎手裏的活是放下了,但是趙五郎可就難了,今天從一大早到現在趙鐵柱就話裏有話的樣子。
趙鐵柱敲打著手中木榔頭,麵前擺放的是一塊木墩子,上麵放著裁好的黃紙,用一個鐵製半圓形的刀,放在紙上,木榔頭一下一下敲擊,不一會兒一疊錢紙就打製成型,趙五郎就負責把打好的錢紙一張一張分開,便於祭祖的時候燒黃紙。
“人家二郎一個人在苦寒之地的黨項,也不知道今年這個年怎麼過。”趙鐵柱眼神專注在錢紙上,但是話語卻是針對趙信,“那孩子可從來沒有獨自一人在外過年呀,更沒有一個人在外那麼久,都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親兄弟,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
趙信:“......”我和二哥是不是親兄弟,難道不是你最清楚的嗎?
“爹,二哥也老大不小了,你總不能期望他一直在眼前吧,二哥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難道不能去打拚施展自己抱負?”趙信覺得必須要拿出點有份量的話,不然還得被嘮叨,“還有啊,你們就別提二哥的事了,還這樣一直念叨,你們就不擔心二嫂嗎?不怕她過度思念二哥?”
“你還好意思拿你二嫂來壓我?”說起老二媳婦,趙鐵柱更生氣了,“你沒看見前些天你二嫂以淚洗麵的樣子?我這耳朵都被你娘嘀咕出繭子了!”
趙信:“......”
好嘛,原來是老娘在你耳邊嘀咕,你就轉移火力在我耳邊嘀咕。
“老爹呀,二哥在黨項花不了多少時間,一切順利的話,也就三五年的時間,他就輕鬆了,到......”
“什麼?”趙鐵柱手中的木榔頭敲在了左手拇指上,“五年?五郎,人生有幾個五年,你這是想要你二嫂...”
“別激動,我看看你的手。”趙信抓起趙鐵柱的左手敲了敲,還好隻是有點紅。應該沒有大礙,“如果二嫂想二哥的話,完全可以去黨項啊,那裏會被建成我們自己的地盤,沒有危險,還有啊,草原上的夏天可比我們這裏舒爽多了,夏天完全沒有蜀中的濕熱,蚊蟲更是少得可憐。”
“吹牛呢?”趙鐵柱根本不信,“要真有你說的這麼好,那地方還輪得到我們去?”
“嗬嗬。”趙信尷尬一笑,“就是冬天有點冷,不過二哥他們有炕啊,隻要貓過了冬天就好了。”
建議二嫂可以隨商隊去黨項之後,家裏的年才徹底歡鬧了起來。
大年初一剛過,趙信把兜裏的銅錢散給了來拜年的侄兒,侄孫們,家裏卻是前後腳來了兩撥遠道而來的客人。
後腳進來的是眼神隨和,有點碎嘴子的申浪,還有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歐山,兩人就是原鄰縣蕭縣令夫人楊姐姐的隨從。
前腳進門的簡單介紹之後,原來是施良翰家裏派來交接貨物的。
碎嘴子申浪,“小郎君,聽說你家的皮毛質量十分高呀?不知道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