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食指跟中指之間夾了根燃了一半的香煙，桌子上開了兩瓶她叫不出名字的酒。
他周圍坐了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裏都拿著各自公司的資料。
看來都是一些有意向跟江氏合作的公司。
宋聽厘緊了緊手裏的策劃，抬腳走了進去。
那個剛剛給她開門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早就跑到他身邊，在那唾沫橫飛的跟江煜珩介紹自己公司產品。
而江煜珩，從她進來之後，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身邊的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他半點都沒聽。
宋聽厘抿抿唇，抬腳朝他走過去，在他跟前站定，語氣清淺：“江總，昨天的策劃我們組又重新修改了，你看看這次滿意嗎？”
她說完，伸手把手裏的策劃案遞給他。
江煜珩看了她半晌，伸手把快要燃盡的香煙摁滅在桌子上的煙灰缸裏，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
宋聽厘舉著策劃案有些手開始有些發酸，在她準備收回手的時候，他開口了。
“我不想看。”
“要不你念給我聽吧。”
他聲線低啞，像是捉弄，但卻不帶起伏。
聽見他說話，身旁那群七嘴八舌的人全都噤了聲，扭頭看向宋聽厘。
宋聽厘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伸手打開策劃，想要從頭給他捋一遍。
還沒說話，江煜珩聲音再度傳來，但不是對她的。
“各位，我的乙方要開始給我講課了，大家就先請吧。”
“合作我們下次再談。”
聽他這麼說，原本有些收回視線的老總又重新看向她，有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小妞什麼來頭？怎麼一上來就直接把江總拿下了？”
“人不可貌相，長這麼漂亮我以為是個花瓶呢。”
“就因為是美女才更容易談成啊。”
“放屁，你見過江總身邊有女人嗎？”
……
聲音很小，但宋聽厘還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見了。
聽見一屋子人在這嘰裏呱啦，江煜珩拿起桌子上還剩一口酒的酒杯，仰頭喝下，隨即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玻璃杯和桌子碰撞出響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這些竊竊私語的人閉了嘴。
感受到壓迫，這些人也沒再多留，陸陸續續全都出了包廂。
不過一會兒，整個包廂就隻剩她跟江煜珩。
江煜珩抬眸看她，開口問：“宋總監，怎麼不講？”
宋聽厘應了一聲，低頭看向手裏的策劃，剛張了張嘴，便再次被他打斷。
“怎麼不坐？站著不累麼？”
宋聽厘抿抿唇：“謝謝江總，我比較習慣站著。”
“過來，坐我旁邊。”
他突然聲調降低，語氣中帶著壓迫和不容置疑的冷。
宋聽厘啞聲，一時捉摸不透他要幹什麼，站在原地停了幾秒，抬腳坐在他身旁。
她沒有挨著他坐，離他一拳之隔。
即使這樣，她依舊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那熟悉又好聞的薄荷香，夾雜著淡淡的煙味。
酒香氣縈繞在她鼻翼，她竟覺得有些分神。
片刻，宋聽厘反應過來，沒多說什麼，開口跟他說策劃思路和程橙做的市場調研提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