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早,伍員騎了馬,準備上城頭去逛一遭,打聽些朝事。想自己到了吳國也有了些時日,本來眼看自己的計劃就要大功告成,卻不想那長公子橫空殺了出來,狙擊了自己的複仇計劃,真是有些可恨!自己現在天天躬身田園,空有滿腹經綸,卻無用武之地,那真是一種煎熬。
初夏的日頭懸在頭頂,天空清亮,碧綠的原野令人心曠神怡。伍員見美景爽目,就慢慢一路欣賞些景致,往都城梅裏而來。
剛到了城郊的一處樹林,聽到林內傳出一陣嬌吒之聲。心裏也好奇起來,便勒住韁繩,定睛一看,叢林裏有一紅衣女子正在練劍,一招一式像模像樣,都還有些丘壑。又見不遠處邊上站著一個女孩,拿著些衣服外套什麼的,像是丫鬟的模樣。樹幹上栓著兩匹馬,在那裏噴著鼻息。
伍員就慢慢打馬過去,想一看究竟。
見有人來,那女子便停下來,收了劍式,不安地望著來人,有些慌亂的神情。
伍員上前向二人揖了一禮,朗聲道:“在下打擾小姐練劍,還望多多包涵!如今能有小姐這樣的不讓須眉,很是少見。我看了一陣,小姐劍舞得倒是不錯,可是不論使什麼兵器,都是以氣為要。小姐的劍式還缺些內蘊之氣,力道也還不夠呢。”
“敢問先生大名?”那女子還了一禮,見來人長須銀發,身材高大,氣勢軒昂,便問道。
“在下伍員,敢問小姐府上?”
“看來先生一定也是內中高手,方能有此見識。”那紅衣女孩轉而言它。
“略知一二吧。”伍員謙虛道。
“既然先生是個中高手,小女子敢請教先生,可有指點之法?我也曾拜過師傅,但家父現在反對我弄槍使棒的,就辭退了老師。我也隻能靠些自己的悟性,練些往日的招式,所以進步不大。”
伍員見這位女子身段嬌美,麵如桃花,且性格活潑,就有些好感。低頭想了一陣,說道:“五日之後,還是這個時辰,我再來這個樹林,可以教你些劍道,如蒙不棄,五日後再見!”說完就準備上馬。
“伍先生說的是真的嗎?小女子一定盡聽尊言,先生一定要準時赴約,不可忘記了。”
伍員點點頭,便欲策馬告辭。
不想那女子見伍員腰胯長劍,便嬌聲道:“先生既然頗識劍道,那腰中之劍必非尋常之物,請求先生讓小女子開眼一見如何?”
伍員見此女並無惡意,從腰中解下那七星龍淵,單手遞了過去。
女子雙手捧過,細看了一回,見劍鞘之上圖案精美,與劍柄相得益彰。她微微掂了一掂之後,才把劍從劍鞘中緩緩拔出,隻見一團光華瀲灩綻放而出宛如出水芙蓉,雍容清冽。劍柄上的七星閃爍著深邃的光芒,那寒意淩冽的劍鋒如巍巍高山,筆立千仞……
玉沁連呼好劍,雖不知伍員之劍何名,但一眼見過,便知是個寶貝。依依不舍看了半晌,奉還之後。說道:“請先生自便。”伍員就告辭而去。
玉沁收拾好物件,對翠兒說道:“這先生姓伍,雖然是常人打扮。但身上那把寶劍卻是世之名劍。我雖說還不知曉這寶劍到底何名,但此人絕不是等閑之輩,到時候我一定要來探個究竟。他既然能識劍道,武藝自然不差的,正好我可以向他請教。自從師傅走後,我的長進就慢得多了。”
翠兒有些擔心:“這事千萬不能讓老爺發現了,我天天可是提心吊膽的,我們偷偷跑出來,夫人肯定也知道,隻不過她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玉沁道:“你怕什麼,有我呢。我家沒個男孩,我也沒得個兄弟姊妹的。如果我一天守著婦道,作些什麼繡花啊、織布啊、或是廚藝什麼的。那怎麼行呢?我得幫幫我的父親,做他的左膀右臂,免得他勢孤難行。”
小翠就不好說什麼,收拾好東西,二人騎了馬,便回府去了。
一路邊走邊拉些閑話。翠兒說道:“我們先生不是新收了一個懂些武藝的嗎?那靈兒的父親,他們父女倆在街頭賣藝,武藝也不差的,你怎麼不向靈兒她爹學學?”
玉沁搖搖頭:“他的功夫都是些雜耍和一些雕蟲小技,不能登大雅之堂。”
翠兒又說道:“我偶然聽先生說起過,我們家那子文可是不簡單呢,先生一直都很器重他,聽說他的武藝可是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