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平王托孤(1 / 2)

楚國都城郢都,王宮大殿。

前段時間收到鬥申的戰報,說是新組建的水狼戰隊此次不但在吳國邊境耀武而還,而且打得吳國水師丟盔棄甲。關鍵是還俘獲了吳國水師旗艦“永璜”號,大大為楚國爭了一口氣。這來之不易的一次勝利,讓楚平王一直鬱悶的心情晴朗起來。

楚王道:“相國之計甚善,此次鬥申能夠建功,得益於相國的高瞻遠矚。現在新城已經得建,但國中財庫空虛,實在有些不堪重負。不知眾愛卿可有良策?”

相國囊瓦出班奏道:“老臣以為,這些年我國經年用兵不息,致使財力虛耗、國庫空虛。但我國屬國眾多,在此多事之秋,君王不如派使臣出使各路屬國,闡明吾國眼下的實際困難,讓各個屬國多做些朝貢,以後待吾國安定之後,恢複了元氣,便加倍給予奉還。”

左尹(左丞相)卻宛諫道:“上次雞父之戰,屬國已經受大王之命,出動兵馬,自帶糧草前來助戰。後來雖然遠越戰敗,各路屬國出征兵馬基本上也損失殆盡,已是各自盡力。如今又增加供奉之說,臣怕失去人心、惹下眾怒反為不美。臣以為眼下之局,應該暫時休養生息,養民為要。”

楚王不言,正沉吟間。此時大殿衛士來報,說是有前線戰報飛傳進都。

楚王急令信使進殿,那人已經精疲力竭,從背上取下信筒,此時已經不能言語,匍匐於地。

楚王心裏有了些忐忑,便傳偃師下殿,取了戰報在堂宣讀。

偃師展開軍報,以為是鬥申的捷報,本來想大聲宣讀,仔細一看卻是巢城守將多莒上奏朝廷的十萬火急之信。

偃師失色道:“大王,不好了!鬥申輕敵,戰死於梁山。我水上狼師中了吳軍之計,也被姬光滅於梁山。吳軍攻陷了吾國的巢城和鍾離兩地。現在陳兵於我國邊境,多莒十萬火急送信求救。”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楚王緩緩站起身來,一旁的宮監便上來扶住。楚王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退朝。

此時左司馬沈尹戍上前出班奏道,聲若洪鍾:“大王且慢,現在邊境戰火綿延,吳師大兵壓境,邊將告急。臣掌管楚國兵馬,還請大王議定應敵之策再退朝不遲!”

楚王虛弱地說道:“北方與吳國的戰事就由相國和司馬裁度吧。寡人有些累了,愛卿做好運籌之後再報給寡人知曉即可。”楚王說完就一路踉蹌地退朝回宮。

楚王回到後/宮,從此便得了心悸之症。晚間時常莫名地驚悸,冷汗直流。加上人老體衰,漸漸的顯出下世的光景來。

沈尹戍便與囊瓦商議,決定派兵趕往鍾離和巢城邊境,與吳師對峙。因為吳公子姬光見楚國有備,便回師梅裏不提。

因為楚王病情日漸沉重,根本不能處理國事。相國囊瓦見時機已到,就開始逐漸把持朝政,打壓其他僚屬、削弱費無極之權。那費無極沒了楚王撐腰,便漸漸地失了勢。楚國的權柄在囊瓦的運作謀劃之下,漸漸地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此時已是周敬王四年,公元前516年的二月。楚王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就召庶長子子西和相國囊瓦進宮。

楚王已經不能多言,隻是大口地喘氣。招手喚來孟嬴和太子珍,托付二人道:“寡人失德,弑了三位兄長奪得這個王位。老來又荒廢朝政致使朝綱不振、國勢日微。現在吾國正值多事之秋,太子年幼,還需相國和子西盡心輔佐,不負寡人今日之托。”

楚王停頓良久,繼續道:“太子雖然年幼,但據寡人看來,太子聰慧異常,有仁心、識大體,可以為君。隻要相國好好教之,日後必能興楚。再說太子外家秦君,已經崛起西域,如楚有大難,也可有所依托。”說罷長歎一聲,淚流滿麵,閉目不言。

是夜,楚平王駕薨。

囊瓦回了相府,召左尹卻宛前來商議。囊瓦道:“太子珍年幼,其母孟嬴原為廢太子建所聘,非正也!常言道‘子以母貴’,其母不正,我欲廢之。”

卻宛對道:“但是先君有命在先。太子是國之儲君,按祖宗家法,都應該奉太子繼位方妥。如相國以一人之好惡而擅自廢立,下官不敢苟同。”

囊瓦有些不悅:“子西雖為庶長子,但人已年長,身體強健,而且為人友善,有仁慈之心,可以為君。年長則考慮周全,能斷國事。在此國勢不振、強敵壓境之時,立子西是能夠強楚的正確選擇。如依先君之言,怕是國君年幼而王後正值壯年,如果王後幹政,我楚國就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