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泣庭求師(1 / 2)

秦哀公此時已經年老,漸漸沉湎酒色,不恤國政。此時見楚使求救於秦,心裏是極不願意的。再說楚國自莊王以後,國力逐漸強盛,後來經過數次的征伐,諸侯在宋國舉行了‘彌兵會議’。楚國憑借日漸強盛的國力與當時的霸主晉國分權而治,除了秦國、齊國這兩個大國外其它的諸侯都要向楚、晉二國朝貢。

現在楚國有難,對於秦國來說,就是一件幸事。雖然兩國是婚姻之國,本來婚姻之國是請求援助最好的借口,但是因為楚平王強取兒媳,讓秦國也沒了顏麵,所以婚姻搭起的兩國之間的橋梁極為脆弱。

申包胥雖以‘婚姻之國和唇亡齒寒’的道理說之秦王,但那畢竟是有些牽強的。

且說申包胥立於秦庭之外,夜不歸宿,等候秦國君臣的商議結果。

此時,天近五月。申包胥獨立於秦庭大殿之外。時有庭前侍衛過來勸道:“使臣何必露宿於此?大王和群臣有了消息自會告知貴客。請貴使退下吧。”

申包胥不為所動,一直在秦宮大殿之前,默然靜立了一夜。待到第二日早朝,本想等候秦王消息,卻見殿門緊閉,除了禁軍侍衛在大殿四處守衛之外,並無秦國大臣門的半個影兒,更別說秦王了。

如此三日,包胥終不能見著秦王和大臣們。包胥回到館舍,自忖道:“看來秦國不願發兵,秦國君臣上下都躲著我。待我今日飽食一頓,到秦庭外苦等,我就看他不上朝議事了?”

申包胥打定主意,飽餐一頓過後,再到秦庭之門,仍見大殿緊閉,隻有執戈披甲的數名侍衛在那裏遊蕩。

這數日結交,那些士卒也認得了包胥,自然不去趕他。

不意包胥在大殿之前立定,朝著殿門內便開始嚎哭起來。

“嗚呼!我楚國今日之禍,何以得解?嗚嗚……”

這大男人站在那裏一哭,自然成為了一景。那些庭外的侍衛們也不知所措:趕他走吧,他畢竟是一國使臣,不合外交禮儀;不趕他吧,在這裏嚎哭也不是個事,不成體統、有傷風雅。

這時,一位禁軍首領模樣的人過來,此人紫色麵龐,濃眉虯髯。腰裏斜掛了一把長劍,甕聲道:“貴使遠道而來,自去驛館歇息。大王已經數日不朝,待有了消息,自會報知與你。貴使何必如此心急,卻在這裏痛哭起來?某身兼禁衛之責,還是請先生快快回去罷!”

申包胥用那袍袖抹了一陣淚眼,泣道:“我為臣子,而我的君王卻在草莽之間東躲西藏,居無定所,食不飽腹,我豈能不急?”

紫臉大漢見此人如此伶牙俐齒,片刻又道:“貴使如果願意在此等候,我們這些人也不好趕你走得,不如貴使在一側坐了,在那裏靜等豈不好些,何苦嚎哭耶?”

申包胥似乎沒聽見似的,依然邊哭邊述:“可憐楚乃千乘之國,今日危難之間,無一人施與援手,豈不哀哉!”

紫臉大漢見狀也有些焦躁起來,見此人不聽勸告,便揮了揮手。

兩名殿前侍衛立馬過來,架起申包胥來,就往殿外而來。

包胥一邊嚎哭一邊踢蹬著雙腿,耍起賴來。一邊回頭嘶聲喊叫:“楚乃秦國婚姻之國,卻如此無情乎?”

鬧騰了一陣,侍衛把包胥架下那長長的台階下去,剛回頭轉身,侍衛們還沒回到原位,卻已見申包胥又到了大殿門前。

那紫臉大漢又揮手喝命侍衛再次架走包胥,如此者三,申包胥卻不願離去,又立於庭外痛哭。紫臉大漢見此人如此執著,也隻好歎了口氣,搖頭吩咐道:“罷!罷了!就讓他立於庭牆邊上,別立在這門外嚎哭,免得讓大王知曉怪罪下來。”

如此,申包胥便立於秦庭牆外日夜嚎哭不已,不絕其聲,連哭七日。後來已經嗓門沙啞,喉中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