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漸遭冷落(1 / 2)

伍員在長樂宮門外等候良久,方有侍衛前來回話,說吳王有諭:“今日寡人身有不適,不接見下臣,請相國自回,有事明日在朝上相議!”

伍員長歎一聲,對身側的越朋道:“老夫聽說近日越國有越女進獻,大王得了越國美人,常常尋找借口,不予上朝。哎!”

伍員隻得起身上車,自語道:“越國君臣深藏不露,心機縝密,老夫很是擔心!這紅顏猶如禍水,如果大王深陷其中,則吾國不興矣!”

越朋邊扶著伍員上車邊說道:“相國之言有理。從上次越國隱藏固陵的主力一事就可以看出,這越國君臣並非善類,通過買通伯嚭,欺瞞大王。如此看來,越王表麵恭順其實內心深藏不露,可歎大王年輕氣盛,被這一般奸臣賊子所蒙蔽!”

伍員皺眉道:“老夫放眼天下,心裏卻著急得緊。現在昔日的霸主之國晉國日益衰弱,國內發生了六卿之亂,現在正陷入了嚴重的內亂之中,無暇他顧。趁這個時機,楚國也開始了自己的小動作,用兵戎蠻之國,準備統一西麵諸戎。齊國也調兵向西,有與晉國爭雄之勢;而大王現在卻沉湎酒色,置國家大事不顧,豈不讓人憂心忡忡?”

越朋道:“天下這不就熱鬧起來?晉國內亂,勢必衰弱,而去舊出新,相國以為能接手晉國稱霸的,將是何國?”

車聲咿呀,伍員回頭望了一眼漸漸遠去的長樂宮,沉吟道:“天下強國除了晉國,不外乎秦國、齊國、楚國和吳國。而最有希望稱霸中原的,老夫以為是楚國和秦國。隻是秦國偏居西南,不管是農業經濟,或是軍事兵甲,秦國與中原諸侯都還有明顯的差距,稱霸更難。”

“難道相國不看好我們吳國嗎?為何齊國也不行?”越朋有些疑惑道。

“本來我們吳國是最有希望和最具潛能的,但是按照現在的情形,老夫可不敢有半分的自信。如果先君還在,老夫倒是有這個雄心壯誌。而齊國已經病入膏肓,如朽木枯枝,其國君不明,朝政不清,更沒有爭霸的能力了。”

“但我們吳國現在基本上沒有了聯盟之國,在諸侯之中孤身隻影,要是想稱霸中原,的確十分艱難。”越朋分析道。

伍員歎道:“在一年多以前,楚國趁我國大喪之機,再次攻打蔡國,老夫本來有心派兵增援蔡國,可是大王不從,說蔡國國都新蔡離我們吳國太遠,後來就沒能出兵救蔡,致使蔡國被楚國大敗,國勢更加衰微。不但如此,也讓蔡國君臣離我們越來越遠。先王以前建立起來的吳蔡聯盟,現在基本上已經土崩瓦解了。”

“蔡國迫於楚國的戰略壓力,後來蔡昭侯聽從了大王的建議,把國都遷往離我們吳國更近的州來。可是蔡國的當權派卻十分反對蔡昭侯的決定,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還不是蔡國國內的那些大臣們,見楚國日益強盛起來,而我們又沒有什麼大的動作,所以他們便倒向了楚國,以楚國馬首是瞻;蔡昭侯沒有法子,他也是左右為難。”

越朋一路禦馬,主仆二人離了長樂宮,剛回到相府,就有越國使臣,在相府等候,說有要事求見。

伍員在相府正堂坐定,喚那越使進來。這越使卻是越國行人曳庸,此人年過五旬,生得身材瘦小,卻十分利落精悍。

二人見禮畢,來使通了名姓,分賓主坐定。伍員命侍者上茗,曳庸撫手中漆杯,笑道:“相國當日年不過十六,單手舉千斤之鼎,年少時就名滿華夏。相國一介勇士,卻有品茗雅致,真是不易,下官深為敬之!”

伍員麵色冷峻,冷言道:“你等越國君臣,表麵臣服,心卻不軌!大王雖然能寬越王之罪,但老夫為了吳國的江山社稷,為了對得起先王的托孤之情,老夫定然與你等為敵!”

曳庸拱手道:“相國對寡君心存芥蒂,寡君以及國內的文種大夫都略有所知。此次文種派遣下官前來,一為吳王進貢;二則來與相國通好,闡明寡君敬佩之意。”

伍員微慍道:“越王多次進獻美女於我王,其心難測,其心可誅!怎麼,你們君臣也想打起老夫的主意了?”

曳庸見伍員咄咄逼人,隻得顧而言他:“下官獲知消息:楚昭王派大將單浮於領兵到達梁邑和霍陽山,突然包圍那裏的戎蠻子國,國王蠻子赤潰逃到了晉國的陰地。楚國又逼迫晉國將蠻子赤和他的5名大夫一齊逮捕送交楚國,戎蠻子國遂被昭王所滅。”

伍員道:“那又怎的?楚國雖然日漸強盛,但是對我們吳國依然心存敬畏。隻是越國你等宵小之輩,卻是居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