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僧(一)1124年的第一場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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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烏雲遮蔽星光。

寒風籠罩著永安城,以及永安城外的一座深山。

深山樹木叢生,寒風吹動樹枝,發出陣陣“鬼嚎”。

樹枝隨風搖曳,印在地上如同群魔亂舞一般。

很難讓人相信,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有座寺廟,盡管裂痕已經爬滿寺廟的外牆,蛛網布滿橫梁。

寺廟之中,一位白眉僧人以雙跏跌坐的姿勢在蒲團上,雙眼微閉,嘴裏不斷重複著一段經文,手不停的敲打木魚。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俐都婆毗......

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經文以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為始,以枳多迦利娑婆訶為終,僧人如同冰冷的機器一般,不斷重複著這經文。

日日夜夜皆是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

寺廟位於流雲山之中,很是隱蔽,上山的路又過於坎坷,所以尋常人根本不知道這深山老林之中還藏有一座寺廟。

但這座寺廟也並非沒有來客。

偶爾也會有樵夫來這避雨......或是有地痞無賴到此一遊。

這座寺廟已有百來年的曆史,或許曾經輝煌過,但如今卻破敗不堪。

盡管如此,寺廟裏還是有一些值錢的東西的。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一些地痞無賴來此一遊。

說是來此一遊,其實不過是幾個地痞無賴一起來寺廟翻箱倒櫃,尋找值錢之物罷了。

對於那些地痞無賴的行為,僧人仿佛眼瞎耳聾一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日複一日的打坐念經。

就這樣,又是一百年過去了,躲雨的樵夫換了一批又一批,地痞無賴來了一次又一次,唯有那僧人,像是被時間遺忘一般,容貌絲毫未變,盤坐在蒲團上,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經文,周而複始,物是人非。

......

煌曆1124年秋,永安城竟下起了大雪,連綿不斷的大雪。

雖然現在並非炎暑,但也才剛入秋不久,按道理說是不會下雪的,更別說這種持續兩個月的大雪。

深夜,烏雲密布,大雪紛飛,為流雲山的樹木披上白衣。

流雲山中,那座古寺大門緊閉,僧人仍然坐在蒲團上,雙眼微閉,敲打木魚,念誦經文,任由風雪撞擊大門。

嘩嘩嘩。

寒風呼嘯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聲音,聲音很大,甚至蓋過了敲打木魚的聲音。

梆梆梆......

風嘯聲漸漸減小,被敲擊聲蓋過。

啪!

就在這時,僧人手中的木魚棒發出清脆的聲音,碎成了兩段。

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僧人就睜開了雙眼,眼裏流露出一絲詫異。

這......是在預示著什麼嗎?

僧人如此想到。

“阿彌陀佛。”

隨後僧人念了一句佛號,手掌輕輕拂過碎成兩段的木魚棒。

下一刻,那木魚棒便化作一地木粉。

看著這一地的木粉,僧人眼中充滿了回憶。

啪啪啪......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僧人的思緒。

聽到敲門聲,僧人眉頭微皺,看向漫天飛雪,低聲喃道:“奇了怪了,這雪天竟然還會有人來,怕不是禍事臨門啊。”

話雖這麼說,僧人還是走向寺廟大門,準備將大門打開。

他活了上百年,自然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的,於是另一隻手快速在背後結出一個法印。

大門緩緩打開,印入僧人眼簾的是一位身著道袍的年輕人,他身上的道袍已經破舊,但是一張臉蛋卻很幹淨,眉眼間充滿了揉意,很是耐看,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在僧人打量年輕道人的時候,對方做了個稽首禮,說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雲遊至此,路遇風雪攔路,想借此地避避風雪,還望大師行個方便。”

“阿彌陀佛。”

僧人念了一句佛號,讓出一條路來,麵露善意說道:“施主請進,雖然寺廟破爛了些,但遮風擋雪還是沒問題的。”

話雖如此,但僧人背後的那隻手仍然保持著結印的狀態,和善顯然是他的保護色。

“多謝大師!”年青道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僧人的戒備,道了一聲謝後,毫無防備的踏進了大門。

......

跟著僧人來到佛堂後,年輕道人坐在僧人對麵的蒲團上,麵露微笑與僧人對視。

僧人見年輕道人沒有動作,戒心稍減,背後的手也漸漸放下了。

大堂之中,僧人與道士四目相對,卻是相顧無言。

這很正常,道士和和尚的信仰本就不同,再加上僧人一人在這寺廟中待了百年,沒有與人交談的經驗。

過了一段時間,僧人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之後,便閉上雙眼,轉動手中的佛珠,念誦起了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