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俐都婆毗......”
在經文響起的那一刻,年輕道人收起了笑容,眉頭微皺。
“......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等到僧人將經文念完一遍,年輕道人問到:“大師,你念的這是什麼經文啊?”
聞言,僧人睜開了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年輕道人,佛堂裏的油燈無風自動,如同風中的野草一般。
搖曳的燈光將雙方的影子扭曲。
年輕道人見對方看向自己,沒有說話,便再次問到:“大師,能告訴我你念的是什麼經文嗎?”
“拔一切業障根本得生淨土神咒。”
聞言,年輕道人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來大師念的是......”
說到此處,年輕道人停頓了一下,一字一頓說道:“往......生......咒!”
聽到這三個字,僧人身體一怔,握著佛珠的手不禁加了幾分力道。
“往生咒,亦可用於超度亡魂,據說日夜各誦念二十一遍,若此就可消滅四重罪、五逆罪、十種惡業......”
年輕道人的聲音在僧人耳邊響起,向僧人介紹著往生咒。
僧人則是低頭垂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佛珠。
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去,怕不是要以為那年輕道人是一位和尚,而那僧人則是不懂佛理的普通人。
“大師,這荒山野嶺的,你能為誰超度呢?
還是說......
你是為了抵消自己的惡業?!”
說到此處,年輕道人眼神一凝,不再似剛才那般人畜無害的模樣。
“是殺生、偷盜、邪淫、妄語、惡口?
還是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所以說你們這些禿驢真是惡心,真的以為念誦經文就能消除罪惡?然後一邊誦經一邊心安理得的作惡?”
佛堂外,風雪再次變大,黑夜變得雪皚皚一片,兩人不久前踩踏的腳印很快就被覆蓋。
佛堂內,僧人自始至終都是低頭垂眉,望著手中的佛珠,就像是沒有聽到那些難聽的話一般。
見僧人沒有任何反應,年輕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永安城的方向,緩緩說道:
“永安城的這場大雪已經持續了兩個月,
此時才入秋不久,先不說凍死的人有多少......
因為這場大雪,莊稼顆粒無收,這得餓死多少人?!
城裏那些人可不像大師你一樣,不吃不喝都沒事,他們都是普通人,不吃不喝是會死的,等到城中糧食耗盡,那些餓瘋的人就隻能吃人了!”
“哈哈哈哈。”
聽到此處,僧人抬起了頭,如同樹皮般的老臉舒展開來,大笑道:“人肉湯嗎?永安城的那些人又不是沒吃過......
等到那些人易子而食時,貧道一定要去分一杯羹,哈哈哈哈。”
突然,僧人停止了大笑,眯眼盯著年輕道人,笑著說道:“想必人肉湯的味道肯定很不錯,道長是否想讓貧道分你一份?”
說到此處,僧人收起笑容,眉心間出現一絲邪氣,下一刻,僧人手中的佛珠化作數道血光射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也早已做好動手的準備,隻見他大手一揮,幾張符紙從袖中射出,將血色佛珠全部攔下。
下一刻,年輕道人麵露微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射起跳,右手緊握,蓄力轟出一拳,同時嘴裏罵道:
“禿驢,吃你道爺一......”
“拳”字還未喊出,一個更大的拳頭就已落至年輕道人身前。
轟!
一聲巨響之後,年輕道人橫飛出去,將寺廟的外牆裝碎才停。
“哎呦喂,疼死我了。”年輕道人站起身來,揉了揉屁股,如此說道。
這時僧人舒展了下身體,扭了扭脖子,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隨著劈裏啪啦說聲音響起,僧人那瘦弱的身體逐漸變大,待他走出佛堂後,身型已經如同小山一般。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肌肉壯漢,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年輕道人心中暗罵道:淦!跟那倆家夥學了一身陋習。
......
僧人緩緩朝年輕道人走去,冷漠的說到:“小道士,自報家門吧,不然給你立碑的時候就寫不了你的名字了。”
聞言,年輕道人做了個稽首禮,說道:“貧道名為徐長卿,拜師太虛山,易名為許仙,敢問大師的法號是?”
聽到對方稱自己為許仙,僧人眉頭微皺,緩緩說道:“貧僧法海。”
......
......
(望周知:本書是架空世界,一切地名與建築均與現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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