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蕭衍恭敬的伸手端起茶壺,給老道倒了一碗熱茶,輕聲笑道:
“前輩,我姓蕭名衍,往後日子還長,您喚我小蕭就好。”
老道接過熱茶,卻是沒有立即飲下,而是皺著眉頭,步步緊逼道:
“前輩二字不敢當,貧道姓柳名寮,小友叫我老柳頭便好。”
蕭炎聞言,深吸一口氣,低聲笑道:
“這如何使得?您年長於我,我喚您前輩,再好不過。”
“哈哈哈哈哈,小友言談真是有趣。”
柳老道皮笑肉不笑的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隨即放下茶碗,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一件事。
“看小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想來已有家室了吧。”
蕭衍故作無奈,裝出一副憂愁的模樣。
“不瞞前輩,我尚未娶妻,此事我也是十分擔憂。”
說著,蕭衍眼神一沉,話中有話的笑著說道:
“說不定,將來還要麻煩前輩呢。”
柳老道臉皮一抽,心中暗道不妙,這混小子果然是衝著他家白菜來的。
墨塵肩膀抖個不停,強忍著笑意,給自己也倒了一碗熱茶。
柳老道強壓著動手的衝動,麵上卻滿是笑意,忽的伸手拉住蕭衍的手,暗暗用力。
“說笑了,哪有什麼麻煩的,我與小友雖然初見,但卻隱有知音之感。”
聽到此處,蕭衍察覺到了一絲不妙,下一刻,他便聽柳老道這般說道。
“知音難遇,不如你我二人今日便結拜為異姓兄弟,我年長些,便做長兄。”
“噗。”
聽到此處,墨塵身子一抖,將口中茶水噴了出去,全落在了柳老道臉上。
柳道麵不改色的伸手擦去臉上的茶水,看著目瞪口呆的蕭衍,一臉陰險的說道:
“蕭賢弟,你覺得如何?”
柳老道陰惻惻的看著蕭衍,心中暗暗得意道:
跟我結拜成了兄弟後,我看你怎麼還有臉對自己義兄的女兒下手。
蕭衍從未見過這般路數,一時間竟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柳老道見狀,一臉得意。
隻是沒得意多久,一旁的柳半仙一巴掌就扇在了他頭上。
“死老頭,你再瘋言瘋語,我就扒了你的皮。”
柳半仙偷偷瞅了一眼蕭衍、臉上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紅暈,除了柳老道外,無人察覺到。
晚了,這豬已經得手了!
柳老道一臉悲憤,看坐在對麵的蕭衍越發不順眼,咂了咂嘴便想罵幾句髒話。
隻是這髒話還沒出口,柳半仙便強行岔開話題,伸手指向墨塵,笑道:
“對了,老頭子你看相不是挺有一手的嗎,這裏有人覺得自己是碧落神君。”
聞言,柳老道頓時皺起眉眼,看向墨塵,盯著墨塵的五官盯了半晌,片刻後才斟酌著說道:
“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許仙。”
柳老道嘴一撇,更想罵髒話了,隻是想著自己似乎打不過墨塵,於是便將那鬧肚子髒話咽了回去,沉默片刻後,才緩緩說道:
“許兄弟,有天人之資,絕非池中之物。”
說著,柳老道身子微微前傾,神色誠懇的說道:
“可是,你怎麼就這麼臉大呢?
等等,許兄弟有話好說別動手,別動手。”
......
與此同時,永安城城西,餘府。
往日裏喧鬧的餘府,今日卻是一片死寂。
而在這片死寂之下府中那處已搭了許久的戲台,卻是人影湧動,動作利落的將那戲台拆去。
而在餘年最常呆的小亭處,餘年眯眼靠在躺椅,披頭散發,伸手輕輕敲著躺椅扶手,聲音輕柔,宛若女子一般,輕輕唱道:
“眼見得,鵲橋斷,月桂倒,紅線散。
紅豆燃盡,刻骨相思,卻道是情盡無緣。”
不多時,那戲台已被府中仆人拆的七七八八,待到戲台完全拆去時,一團黑霧卻是在餘年身後翻湧,化為一位身穿黑袍的人影。
黑袍遮掩了那人的麵容,看不真切,不知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