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揚真的喜歡晶晶,如果一天見不到她,就會感到沒意思。有些時候,天揚覺得晶晶不象自己的妻子,倒象自己的乖女兒。和晶晶在一起的時光會感覺很舒服,晶晶不會象以前金麗那樣;整天告訴他那些是應該做的,那些是不該做的,那些事做對了,那些事做的不對。天揚和金麗分手的時候,著實痛苦和失落了好一陣,後來跟晶晶拍拖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晶晶當然能感覺到天揚對她的感情,傷心極了,一次晶晶哭著對天揚說:我喜歡你,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求你日後升官、發財,隻要你能象我愛你一樣愛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這把鑰匙正好打開天揚的心鎖,他把晶晶摟在懷裏,撫mo著她的長發,淚水滴落在晶晶的肩頭。很快他們結婚了。同樣是愛,天揚更容易接受晶晶的愛,雖然天揚對金麗的感情要比晶晶深得多。
人就是人生,人就是命運,天揚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具戲劇性,自己被作弄了,被老天。
石天揚
天揚早早起床,象往常一樣準備早餐,叫晶晶起床,晶晶連眼睛都不睜,隻是‘恩’了一聲,繼續睡去了。
初秋的風溫柔而清涼,掃盡夏日的酷熱,似也能掃盡心頭的煩憂。天揚走在校園裏,放慢腳步,欣賞著秋天的美景以及在簌簌聲中已開始隨風飄落、起舞的黃葉。
於玫瑰(文學係教師)
玫瑰坐在辦公室的窗前,秋意在她心頭抹上一層層的傷感,秋天是她初戀的季節,也是她初戀情人的名字—李秋。和李秋在一起的時候,玫瑰並沒有注意到四季的變遷意味著怎樣深刻的內容,春、夏、秋、冬隻是愛情衣著的不同,她也曾和李秋這樣開著玩笑:‘玫瑰開放在夏天,我怎麼能開放在你的季節呢?你改名叫李夏吧!這樣我們就相配了’。而李秋給了她世間最滿意的回答:‘我可以用一間溫暖的小房子把你養育,溫度適宜,陽光充足,水肥優裕,細心嗬護,我會讓你越開越美,永不凋零的’。玫瑰開得正豔,李秋卻走到了季節的終點,出了車禍,當玫瑰看到李秋屍體的時候,已沒有了人形,隻能依稀地辨認出他的一些特征。玫瑰的心情也隨著李秋的離開而進入了冬季,在這個冬季裏《寒冬中的玫瑰》誕生了,從此擱筆。後來他認識了天揚,她在天揚的身上找到了一些李秋的影子—率直、幽默、開朗。這也是她願意指導天揚、看到天揚的原因。雖然不是愛情,卻是因為愛情。
石天揚
天揚走到路口,向左邊文學係那看了看,稍稍駐足,然後轉向右邊的哲學係。
天揚坐在椅子上,心裏卻想著玫瑰,一個女人能讓他著迷,不僅僅是美麗,還要有無法琢磨的靈魂與感情。他身邊的女人,包括金麗和晶晶在內都是那麼簡單,而玫瑰卻象一本哲學書,欲讀不解,欲罷不能。有些時候天揚真想遠離玫瑰,遠離這塊自己的無知之地。畢竟自己已不需要她太多的指導了。如果要找,金麗可以替他找一大把才子學人。可事情往往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隻要有一段時間不去見玫瑰,隻要自己感覺到已從玫瑰的迷霧中擺脫出來了,玫瑰就會出現在他的夢中,夢境會深深的打烙在他第二天清醒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知道,自己用了太多的腦細胞琢磨玫瑰,現在她已深深地打烙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世間有些結是可以解開的,而有些結是要等待時機的,也許有些結是一生一世都無法解開的,隻能留給來世,如果有來世的話。最重要的是連天揚自己也沒搞明白他對玫瑰的感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對晶晶是夫妻之愛,象一種親情,相濡以沫。他對金麗是初戀情人之愛,那種最純真的感情的延續,趨於愛情。而對玫瑰,應該說是他被玫瑰鬼使神差地攝取了魂魄。
李丹(哲學係教科組組長)
李丹一進辦公室就見天揚嘴裏叼著支煙呆呆的發愣。
“怎麼了天揚,發什麼呆啊,又有什麼難心事了”
“丹姐來了,這不兩天沒見你,想你了唄”
“嗬嗬,嘴可真甜,又拿你姐開涮是吧”
“我那敢,丹姐!你今天可真漂亮”李丹穿了一套紅色上坎的黑色職業套裙。“昨天去換季去了吧”
“真漂亮麼”李丹嘴上這麼說,心裏不免有點得意,雖然天揚結婚好幾年了,她總感覺他象個大男孩,跟他在一起聊天很隨便,很快樂。她這個組長挺累的,自己教課不說,上傳下達的事多的不得了。就是沒事,別人可以散,她得坐在這聽嗬。可有天揚的時候她會感到艱苦的歲月會在愉悅中飛快地度過。
李丹拿出她剛買的雜誌翻看著,她教的是《社會學》,上午三四節有課。《社會學》真是一門說不清,道不明的學科,實際上整個哲學範疇的學科都很泛泛與乏味,許多時候得找些社會現象摻在裏麵講,才會有聽眾。
天揚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於玫瑰,於老師在麼”
“在,請等一下”
“喂”電話那頭傳來於玫瑰的聲音
“於老師,我有幾篇文章想請你指教,可以麼?”
“恩,可以”
“好,我馬上過來”
“好吧”
天揚放下電話,拿起一個筆記本,向文學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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