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開了一晚上的車,天蒙蒙亮的時候,周益然那輛黑色巴博斯停在了李梅的樓下。
他打開車窗,就著清冷的涼風吸著煙,時不時地抬頭往她樓上看。
一直等那扇窗亮了燈,他才打開車門,丟了煙頭,上了樓。
李梅正在洗漱,突然聽見有人敲門,她快速洗了個臉走到門邊,從貓眼探出去。
看見周益然站在門前,手剛要按下牆上的開關,門外就傳來男人沉悶的聲音。
“開門。”
伸回手,李梅十分不情願地開了門。
周益然特大爺地跨進屋內,側頭瞥了一眼站在門邊蔫巴的女人,直奔另外一個房間。
李梅意識到什麼,立馬上前拉住男人,“孩子還在睡覺,你別吵醒她!”
周益然停了腳步,略顯委屈地轉過身來看了看李梅,“我輕輕地,不吵醒。”
“不行!”
李梅死死拉住男人。
開了一晚上的車,周益然實在沒精力與她拉扯。
拉下李梅的手,走到了她的房間,脫了鞋直接上了她的床。
手一扒,發現沒有枕頭,微微睜開眼詢問門口的女人,“枕頭呢?”
“被刀劃破了!”
聞言,周益然撇撇嘴,閉眼睡覺,逃避這個話題。
李梅輕輕走到床邊,看著俊逸的麵容,發著呆。
他睡得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平時是個打打殺殺的人。
他實際長得很好看,比電視裏麵那些男明星都要好看。
見他睡得很安穩,李梅突然就起了殺心。
悶死一個人,應該不難吧?
當發現視線落在被子上時,李梅立刻被自己邪惡的想法敲醒。
她逃一樣地跑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周益然是該死,但隻能由法律來製裁他的死亡。
無奈歎著氣,李梅走到另外一個房間,輕輕開了一條門縫,見李琰芮正熟睡著,把門輕輕關上,去廚房裏準備早餐。
把粥煮好,李琰芮自己就起床了。
她自己端著小板凳到浴室裏刷牙洗臉,做好這一切之後自己給自己挑了一身白色小裙子穿上。
最後,無可奈何地拿著梳子看著鏡子裏頭發蓬亂的自己。
轉頭大喊,“媽,給我梳頭!”
李梅匆匆忙忙跑進浴室給她梳頭,簡單梳了兩個小辮子,牽著孩子走出來,剛好碰見周益然端著粥走出了廚房。
李琰芮驚叫出聲,抬頭看了一眼媽媽,立馬雙手捂住嘴,瞪著眼睛看周益然。
周益然對著兩人笑了一下,把粥端上桌,對著呆愣的兩人招招手,“過來吃飯,愣著幹什麼?”
李梅牽著孩子上桌,接過他盛的粥,瞥見他眼下烏黑一片,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才意識到,他是開了一晚上的車趕到這裏的。
“芮芮,吃完好上學。”
“好!”
李琰芮大大的眼睛看著周益然,聽見媽媽的話立馬低頭專心吃飯。
“一會,我送小芮上學。”
周益然最後給自己盛著粥,向著李琰芮笑了笑。
“一會我送,你繼續睡覺吧。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動物園跑出來的國寶。”
李梅覷了一眼他,低頭吃飯。
頂上的人輕笑著出聲,“也行。”
這片刻的溫情很是讓人恍惚,昨天他要好要殺了自己,現在卻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飯。
李梅覺得自己很是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