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看著地上不停磕頭求饒的楊果，康達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地笑容。
任憑著女人額頭磕出鮮血，康達都視若無睹。
待女人再沒了氣力抬起沉重的腦袋時，他如封建帝王般輕輕抬手，“替我做件事，做好了綁架康悅的事既往不咎。”
楊果瞬間抓住希望，迫切地回答，“不管什麼事，我都做！”
“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大事.......”康達戛然而止，戲謔地看著楊果，悠悠地開口，“李梅那個女人，幫我解決掉。”
剛才磕壞了腦袋，楊果一沒有理解康達的話。
什麼叫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大事?什麼又叫解決掉李梅?
“怎麼，我說的話很難懂?”
“沒有沒有！康書記，您放心，論對那個女人的恨意，這世界上沒人比得上我！”
康達滿意地起身離開，老葛立馬上前來端凳子。
見著那個瘦弱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視野，楊果忍不住還是叫住了他。
“康書記，等一下，我想問......”
“沈宏的命閻王是收定了！”
知曉她要問什麼，康達微微側頭，睥睨著地上的女人。
聞言，楊果失落地垂下了頭，她自然知曉他定活不成，問出口隻是絕了心中那點念想。
“那我能不能見他最後一麵?”
女人眼中的希冀如暗夜星燦。
康達輕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淩冽的聲音後一步傳來。
“你那麼想見他，我不介意送你去陪他！”
小屋子的葛全瞅著康達，立馬害怕地低下了腦袋。
把書記送進車內，老葛走進了小屋，憐愛地拉著自己兒子的手，輕聲地囑咐他，“兒啊，好好照顧自己，有任何情況立刻給爹打電話。”
老葛又往後瞟了一眼身後的廠房，近身湊到傻兒子身邊，小聲地對他說：“屋裏那個女人，你可以學著電視裏那樣對她做那些事情。”
“嘿嘿嘿。”
葛全聽完害羞地笑起來，扭著身體撲進老葛懷裏，咬著手。
混沌的雙眸盯著敞開的廠房，流著口水直笑。
害怕車內的康達等得焦急，老葛拉開自己的傻兒子，整理被葛全抓皺的衣服，來到了車前。
手剛接觸到門把手，康達便搖下車窗，目光淡淡地看向屋內的葛全，“老葛，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這麼明目張膽要人命的事，他還是第一次。
“書記，我理解。”
“走吧。”
康達搖上車窗，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等老葛上來拉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他緩緩閉上了眼。
可內心絲毫不平靜，一口氣堵在心口，衝得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老葛連忙扯開安全帶，拿出藥粒，打開一瓶水遞給了後座的康達。
康達伸手接過，仰頭把藥粒送進了嘴裏。
緩了幾分鍾，咳嗽才慢慢得到緩解，把水遞給老葛，開著玩笑，“老葛，看來這病是好不了了！”
“國內不行要不去國外?”
老葛一臉擔憂，自從他查出肺癌以來，他整個人清瘦了不少。
康達輕搖著頭拒絕，“生死有命，我們應該遵循大自然的規則，而不是與之相背。走吧，下午和督察組還有個商討會 。”
老葛無奈歎了一聲，發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