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宏看著火勢:“著火點在南門,耶律乙辛是想斷了我們的退路。”
“本就沒想退。”額爾敦說。
退什麼?犒賞的是有功之軍,滿都拉圖手底下帶來的都是戰俘,不過是借著犒賞之名罷了,額爾敦似本以為會在路上就不太平,結果到邊城都十幾天了,這才點了一把火。
邵佑宏和額爾敦等到火勢被控製住後,才回去住所繼續下棋。
滿都拉圖渾身是黑灰的跑過來,跪在外麵請罪。
“無妨,安頓好城裏百姓就可。”額爾敦都沒露麵,就那麼在屋子裏揚聲說了句。
滿都拉圖起身回去的時候,心裏頭就在納悶,這一趟過來的額爾敦怎麼如此沉得住氣?難道不該立刻回燕都嗎?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屋子裏琢磨這一趟的不尋常之處,半個月的時間,確定頓珠姬瑪是來了的,可一直沒露麵,倒是邵佑宏和額爾敦形影不離,來的護衛隊不過兩千人,寧守義的兵馬駐紮在安州城鹽湖那邊,距離不算遠,邵家軍奇襲速度極快,必定是為了保護額爾敦安全的,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森布赫鬼鬼祟祟的來到門外求見。
滿都拉圖可算等到了那森布赫,讓人進門,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去鐵驪這麼久,就是為了放一把火?”
“主子,放火是為了掩人耳目,人已經帶進來了,耶律乙辛讓主子把頓珠姬瑪送過去,隻要頓珠姬瑪在我們手裏,額爾敦必死無疑!”那森布赫說。
滿都拉圖看著那森布赫,突然心裏頭就明白了,頓珠姬瑪一直都病歪歪的,受製於那個叫梅若雪的人,如今看來這母子二人還有秘密,微微傾身看著那森布赫:“頓珠姬瑪和額爾敦到底是什麼回事?”
“蠱,子母蠱,頓珠姬瑪體內的是母蠱,若是頓珠姬瑪死了,額爾敦就活不了,耶律乙辛要頓珠姬瑪的命。”那森布赫說。
滿都拉圖眯起眼睛:“我直接殺了她,豈不是更容易?”
“主子,若無鐵驪做仰仗,達日阿赤就是前車之鑒,邵家虎視眈眈,豈能讓您得償所願呢?”那森布赫說。
滿都拉圖笑了:“你起來吧,耶律乙辛不著急,我著急什麼?這一場火放完了,額爾敦必定會著急回去的,到時候錯失良機,我也沒法子。”
“主子,耶律乙辛送進來的人都是精兵,主子隻需要讓頓珠姬瑪露麵,餘下的事情不需主子動手,人在耶律乙辛手裏,額爾敦必定會主動找耶律乙辛,主子您想啊,您就做這麼點兒事,薩曼國唾手可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那森布赫說。
滿都拉圖讓那森布赫下去了,一個人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隻怪身體不爭氣,沒一會兒就渾身是汗,兩腿疼痛,這一身肉是怎麼都減不下去,他坐在椅子上喘粗氣,有侍衛進來送吃喝。
他看著那稀溜溜的米水,冷聲:“是撤下去!不吃!”
侍衛跪在地上:“王爺,屬下可以抓走頓珠姬瑪。”
滿都拉圖嚇一跳,這種事情可是秘密,伸出手掐住了侍衛的脖子,厲聲:“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