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師和郭玉城商量著對策,兩個人是越聊越投機,到最後就差搭肩摟背了。
這消息都沒等蕭太師離開兵部尚書府,就傳到了承平帝的耳中。
承平帝麵無表情的讓人退下,拿起來奏折仔細的看過後,拿過來朱筆逐條批閱,放在一邊的匣子裏。
“皇上,大皇子求見。”近侍進來稟報。
承平帝點了點頭:“進來吧。”
大皇子鳳源疇進門來,跪倒給父皇請安。
承平帝讓他過來坐在旁邊:“匣子裏的折子看看吧。”
鳳源疇恭敬地捧過來匣子,認真的看著一份份奏折,還不忘在旁邊記下來幾筆。
承平帝看著鳳源疇,索性把剩下的奏折都扔給了他:“你也學一學批閱奏折,別回頭縮手縮腳的擔不起來大任。”
鳳源疇聽到這話,哪裏還能看奏折?起身略微提著袍子到禦書案前跪倒在地:“父皇,兒臣愚鈍,難堪大任。”
“能說出這話就不是個傻的,看吧,孤乏了。”承平帝起身往後麵寢殿去了。
鳳源疇心驚膽戰的看著奏折,小心翼翼的批閱,把最後一份奏折批閱完,就從頭把所有的奏折看一遍,在心裏頭反複琢磨,想等父皇問的時候好能說出來個眉目。
一直等到天黑,承平帝都沒露麵,近侍過來傳話,讓鳳源疇回去歇著,明日一同去早朝。
鳳源疇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翻來覆去睡不著,怎麼都覺得不踏實,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一個道理,想活就裝傻,不跟鳳秩爭任何東西,更不用說皇位了。
就算鳳秩死了,可宮裏還有那麼多皇子,怎麼都輪不到自己的頭上,他甚至覺得自己死期快到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沒人注意才能長命,一旦被人盯上了,死的也就快了。
可他想不通,父皇為何偏偏選中了自己呢?難道現在還不夠亂嗎?
“大殿下,怎麼還不睡呢?”許嬤嬤進來,輕手輕腳的到床邊給鳳源疇蓋被子。
鳳源疇翻了個身:“奶嬤嬤,這些日子父皇都讓我去禦書房,還讓我看奏折,今兒更露出了要讓我擔當大任的意思,我心裏頭害怕。”
許嬤嬤坐在床邊的繡墩上,輕聲說:“應該是因為九公主,如今九公主可是鐵驪的皇後,大殿下素來跟九公主最親近的。”
“敏敏還那麼小,隻怕自顧不暇。”鳳源疇壓根兒沒往這方麵想。
許嬤嬤看著鳳源疇愁眉不展的樣子,笑了:“大殿下可別忘了,咱們宮裏頭最疼九公主的人是誰。”
“太後?”鳳源疇一下就坐起來了,握住了許嬤嬤的手:“她、她最恨我母親。”
“生在天家,大殿下要學會順勢而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許嬤嬤還能說什麼?她當年親眼看著大殿下的生母被太後賜死,這些年來占長的大殿下隻能在冷宮旁邊的小院子裏苟活,宮裏誰還能記得有這麼一位?
如今這天大的氣運啊,她都覺得更像催命符。
殊不知,此時的九公主,鐵驪國的榮德皇後正窩在慈和太後的懷裏,擺著手指頭說著這些天的事,那真是詳細到了耶律櫟賢的小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