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離開京城第三天的時候,遇到了進京報信的人。
得知田子書正往京城來,梅若雪召集醫道門的人飛鴿傳書沿途護送,不要去京城,而是去鳳鳴山。
消息送到護田子書回京的人這裏,馬車立刻改道往鳳鳴山去。
梅若雪先一步到了鳳鳴山,拜見鳳老夫人後,再後山按照田子書留下的圖紙建茅屋。
鳳老夫人還以為田子書要閉關,召集人手過來幫忙,看到五色旗和祭台,鳳老夫人暗暗感慨當今聖上都收了一些什麼徒弟啊,田子書這本事說出去隻怕都沒人信吧?
這邊都安排好,梅若雪下山,在鳳鳴山的山腳下翹首以盼,一輛馬車緩緩而來,身後跟著四五輛馬車,梅若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樣兒,二師兄啊,千萬要平安才行!
“丫頭!”裘魁率先跳下馬車:“說好的,救了他,你就認我當爺爺,這話算數不?”
梅若雪笑著迎過去:“您老要願意在醫道門中當客卿,若雪這就給您磕頭。”
裘魁笑著擺手:“罷了,罷了,我習慣在民間活得自在了,快點兒吧,人到了。”
“見到您還能跟若雪說這事兒,就知道二師兄問題不大。”梅若雪嘴上這麼說,心裏可一點兒也不輕鬆,這裏是田子書離京之前就選定的地方,鳳鳴山,田子書說他閉關的地方。
說是閉關,梅若雪當時就知道二師兄這一趟大神山之行是很危險的,可他們都是同一類人,都有同一個要守護的人,所以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並不是一句說出口的承諾,而是真的在拚盡全力去做,並且不惜一切代價要做到。
田子書被抬下來時候,麵色蒼白,雙眼緊閉。
“二師兄,若雪聽你的安排,師父那邊安排妥當,這邊也都準備好了。”梅若雪快步跟上去,搭在田子書的脈門上,輕聲說。
裘魁跟在後麵,遙想當初剛相遇的時候,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小姑娘會成長到這個地步,年紀輕輕,執掌醫道門,可誰又知道當初那個癆病纏身的孩子呢?
罷了,總覺得自己跟梅若雪有緣,既然有緣就在旁邊看著她成長,為她分憂吧。
至於去醫道門做客卿,大可不必。
鳳老夫人也早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和客房,田子書被送到了後山的茅屋中,梅若雪讓所有人都休息,她一個人守著田子書。
床上,田子書像是對所有事情都沒知覺了似的。
梅若雪也不著急,她試過了脈象,很穩,她知道這必定是裘魁裘老爺子的說功勞,有鬼醫之稱的老人家,在見到田子書的時候就行針了。
對於針法,梅若雪開蒙就是這位老人家,後來才學了九針和行針十三法。
此時,隻要能穩住田子書的脈象,接下來交給時間就可以。
“師兄,師父夢到你跪在大雨滂沱的山丘上,驚醒後就一直牽掛著,我不敢隱瞞,就把師兄交代的話說了,但是沒告訴師父,您選在鳳鳴山閉關,怕她老人家親自跑來,大秦處處都少不得她。”梅若雪給田子書按摩四肢:“你也不能食言,你說這裏是你養命的福地,我就在這裏守著你。”
送田子書歸京的人在鳳鳴山休整一夜,原路返回陣前,梅若雪拜托鳳老夫人差人送書信回京,她見到了田子書,一切都好,那就得跟師父和盤托出說明白,免得她老人家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