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竹兜抬著進聞竹園的時候,又遇到被張子擋在外麵的林姨娘和其他妾室丫鬟,烏拉拉一大群人。
餘霏霏看著滿園春色撩人,不得不厭惡地在心裏吐槽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
除了晃悠在眼前的林姨娘,這滿園的鶯鶯燕燕,她沒一個認識的,隻聽見喜兒哀怨地在耳邊說:
“林姨娘,方姨娘,顏姨娘,一群美人,可真是熱鬧,沒有小姐你的吩咐,居然敢擅自闖大人住院,真是沒有規矩,小姐,你要硬氣起來啊,這樣烏煙瘴氣沒規沒矩的,可不就讓別人看笑話。”
餘霏霏挑眉,她也沒想到這裏待多久,和離後就清淨了。
對這群各懷鬼胎的妾室是沒多上心,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手伸的那麼長,要害她性命,那就別怪她走前,也要鬧個雞血不寧。
隻見餘霏霏兩眉一肅,語氣平淡地呼喚一聲:“張子。”
這一聲並不大聲,在一群姨娘哭哭啼啼聲中並不突出,可是張子學武,耳聰目明,一下就來到夫人麵前彎腰低頭,恭敬答話:“夫人,奴在。”
這一聲非常響亮,餘霏霏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一眾妾室麵麵相覷。
“大人還沒死呢,一群小妾在這裏唧唧哇哇哭喪呢?”
嗯,沒想到夫人一開口就說生啊死啊的,大家都不敢回話,場麵立馬安靜下來。
畢竟這個死字是富貴人家最忌諱的。
她怎麼敢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口。
在旁邊的喜兒也被嚇了一跳,偷偷的扯了一下餘霏霏的衣角。
小姐,怎麼現在說話這麼大膽?
因為沒有管喜兒,餘霏霏眉目帶厭責問:“大人病了,你就這樣當差的?”微微上升的語調帶著上位者的不悅。
誰叫穿前,辭職前她是單位裏的一個小組長呢,不就是一個小領導嘛,擱古代活脫脫小官呢,管著一支技術隊伍。
鹹魚是鹹魚,可是屁股坐的位置決定一個人的氣勢。
張子被夫人聲音不大,卻是威嚴十足的話打了一下心頭,從沒有聽過夫人說過如此語氣的話。
夫人病懨懨幹的,平日裏說話都是有氣無力,清清雅雅卻疏離感十足,這一聲責問帶著不一樣的信息量啊。
難道………
夫人要重新掌家了?
張子心裏一喜,畢竟哪個官宦人家不是正室掌家的,誰宅裏輪得到一個姨娘在這裏上竄下跳的。
朝裏朝外不知多少人笑話他家大人呢,是時候撥亂反正。
“是!”張子低頭應下,扭頭看向外庭院,昂起頭手掌一揮,吩咐下去:“大人書房重地,誰敢不請自來,把姨娘們請出去。”
外庭院裏馬上趕來幾個小廝,擋住姨娘丫鬟們,張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各位。”
“憑什麼?大人落水,我們隻是關心大人…”
“掌嘴!”餘霏霏懶得說,這個時代,你越是放縱,別人就越以為你好欺負,都能跳上你頭上拉屎了。
“是的小姐。”喜兒可高興了,拉起衣袖就要過去掌那個開口說話的美人。
“喜兒!”餘霏霏叫住自家丫鬟“掌嘴讓她自己來,別髒了自己的手。”
“是!”喜兒喜滋滋,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能挑撥的望向剛才開口的美人,:“聽到夫人的話了嗎?還不照做?”
“憑什麼……”那個美人來了三年,都知道夫人軟弱好欺,並沒有被大人看中,一時心高氣傲就嚷了出來。
“憑什麼?”
餘霏霏差點被氣笑了,這女的不會是穿越來的吧,在一個封建製度下的社會,一個被人送來當討好的物件的,居然敢當麵斥駁當家夫人,還敢問出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