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樓二樓雅間。
“姑娘,這人是誰啊,我買個零嘴的功夫姑娘身邊就多了一個滿身傷的公子?”紅蓮一邊往嘴裏塞糕點,一邊指著睡在小幾上的人。
“我也不知此人姓甚名誰,大街上遇見了,就帶來了。”
“那咱們是把他放在這還是帶回府啊?要是帶回府老爺夫人怕是不同意府裏突然來了個陌生人。”
“等他醒了再說吧。”
“要是他一直不醒呢?”
我斜了一眼紅蓮,今日的紅蓮又變得聒噪起來。
“嘖嘖嘖,這十個手指頭怕是廢了,浪費這一雙修長的手了。”紅蓮還在感慨。
不知為何,在八方賭局隻是看了一眼這人的眸子,就不願意那麼幹淨的眼睛墮入黑暗,所以那人讓我選擇的時候,鬼使神差選了將這人帶走。
日頭西斜,紅蓮吃飽喝足打起來瞌睡,用手杵著小腦袋,小雞啄米似得往下栽。
“紅蓮,你若是困了,去馬車上休息休息。”
紅蓮迷迷糊糊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幾上那人一眼,搖搖頭,“我不困,我就在這。”
說完又小雞啄米起來。
我輕掩門房,去樓下打包一份蓮子荸薺糕,打算帶給父親。
走到樓下,就聽見春杏樓的賬房先生在和店家抱怨。
“掌櫃的,咱今日上午又收到了假的懷通寶幣了,忙起來真是沒法子一一比對,若是不收銅錢,客人還以為我們店大欺客不收散幣。”
“收了多少?”
“一共兩百錢。”
我心下一驚,這假幣已經蔓延到像春杏樓這樣的大店了麼。
走上前去。
“掌櫃的,無意聽到您和賬房先生的對話,能給我看看假的懷通寶幣長什麼樣嗎?”
掌櫃的見來人是我,苦著一張臉道:“王姑娘,您瞧瞧,這是真幣,這是假幣。”
掌櫃的左右手手心裏分別攤開兩位幣,我仔細瞧了瞧,的確是一模一樣,無論是樣式大小完全分不出來。
一般鑄幣都有“母幣”,沒有“母幣”,如果用流通的真幣做母幣,則鑄造出來的錢幣會有“輕”“薄”的特征,容易辨識出來。
可這兩枚錢幣竟一模一樣。
“這兩枚錢幣無論是質地、樣式、輕重都一模一樣,掌櫃的您怎麼知道哪為真哪為假呢?”
“請王姑娘嗅上一嗅。”
我拿起兩枚銅幣,分別置於鼻子底下聞了聞,發現其中一枚上頭有一種獨特的氣味。
“這是各種氣味?”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現在市麵上出現的假幣都有這股味道,此味來源於綠礬油。”
“綠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