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立馬給秦榛使眼色,出來打圓場道:“榛哥兒還小,很多事可以慢慢學。”

“還慢慢學!我秦家能等到他學會的那天嗎?!到那時,秦家早就是東都城裏的一段故事了!”

秦榛見到父親對自己失望的神情,內心委屈萬分,即是如此,為何還要將這世子之位傳給自己,父親就是看不上自己!

在秦榛說話之前,秦鬆搶過話,按著秦榛的肩膀跪下,自己也跪在旁側,“父親切莫生氣,生氣傷身,都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帶好頭,也沒管好老二,我以後定好好管管榛哥兒。”

秦昆知道這兄弟倆感情好,氣也撒的差不多了,喊兄弟倆起身,看向秦榛,“帖子子拿來我看看。”

秦榛拉著臉,遞上鑲金帖子。

秦昆一摸這回帖,就知道這不是從自己府上出去的東西,打開一看更是詫異,“這太子怎麼會來赴宴,為了避嫌,我壓根沒給東宮送請帖。”

秦鬆道:“父親,是兒子自作主張給東宮下的帖子。”

“你怎會與太子有交情?”秦昆追問道。

“兒子在翰林院當值,得遇太子,太子與兒子談了一炷香的治國之道,隻不過那會兒太子還並不是儲君,後來太子經常來翰林院與兒子談治國理政之事。經假幣案一事,聖上對我秦府多了些嫌隙,我這次隻是試探性地給東宮下了個帖子,沒成想太子應下了。”秦鬆娓娓道來。

“太子都要來,其他人肯定也聞著味來了。”秦榛道。

秦昆倒是沒說話,似乎在盤算這件事的利弊。

“太子若是真來了,再加上你與太子有私交,那之後我秦府就被列為東宮的陣營了,可聖上如今不過五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太早打上太子的烙印不見得是好事。”

秦昆說完,秦鬆立馬道:“那也會比現在的形勢強。”

秦鬆知道自己父親在擔心什麼,可是要為仁君夕死可矣,為暴君積穀防饑,不是嗎?君不仁,立新君!

秦昆目光落在那張回帖上,半晌下定決心般長舒一口氣,“準備好太子的座位吧。”

秦鬆嘴角一勾,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低頭應下。

兄弟倆從秦昆那出來,一左一右走著。

“大哥,你當真不記恨於我嗎?這世子之位本該是你的。”秦榛突然停住,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秦鬆,似乎想看清對麵那人眼睛是否有謊意。

“老二,我在乎的從來不是世子之位,你知道我的抱負不在東都。”秦鬆和秦榛對視幾眼,轉頭望向西北方向。

秦榛心裏的愧疚更多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剛剛還在父親麵前出言不遜,低著頭小聲地說:“我錯了。”

秦鬆重重地拍了拍秦榛的肩膀,“老二,把這個家撐起來!”

秦榛狠狠地點了點頭,心想著一定要將秦家托舉起來,讓整個東都城沒人敢忽視勇嘉侯府!秦榛麵龐上的堅毅感染了秦鬆,“大哥永遠在你旁側!”

這一刻,兄弟倆都不知道他們的手足之情將被後代億萬人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