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霜降。

勇嘉侯府的廚娘夥夫一大早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有場硬仗要打,特別是聽說太子會來一個個更是和打雞血一樣,要是讓太子吃到自己親手做的菜得是多大的榮耀啊,因此一個個忙活不停。

正午時分,賓客齊聚勇嘉侯府。

西嶺秀婉打發王芷去一竿子小年輕那去,自己坐在夫人堆裏拉家常,一時間收獲不少各大府邸的後庭消息,精神頭好得很呢。

王芷看了一圈,發現今日來這的妙齡少女還不少,一個個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那些在東都城家世偏弱的把自家女兒打扮得更是美輪美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想讓女兒嫁入勇嘉侯府,世代萌陰。

因為秦王兩家是鄰居,王家又第一個給秦家回帖子,那一群小姐還以為秦家要和王家結親,紛紛把王芷圍了個團團轉。

“王姑娘可精通琴棋書畫?”

“王姑娘在詩詞上造詣頗多吧?畢竟舅父是西嶺書院的掌門人,應該受了不少熏陶。”

“王姑娘會幾種繡法?能否和王姑娘切磋一番?”

王姑娘長王姑娘短叫的王芷頭都大了,耐著性子給各府小姐回話。

“讓各位見笑了,我無論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亦或是女工繡活都是略知皮毛。”

大家見王芷都不接自己的茬,一部分人以為王芷謙虛,一部分人以為王芷不屑於搭理自己。

“王姑娘父親為西北督軍,母親貴為丞相之女,幾位表兄更是才俊無雙,想必王姑娘定是有過人之處,這般謙虛作甚?”一女子笑得溫婉,語詞懇切地說。

突然,一身穿淡粉色盤紋牡丹裙,頭戴金步搖的女子走過來插話道:“我看呐,王姑娘家世門楣放在東都城都是一等一的好,是不屑於與你們比較。”

這話一落,好幾雙哀怨的眼神投向了王芷。

王芷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薛冰鈺,又聽到她陰陽怪氣之話,想起之前那樁由她信口開河引起的禍事,對這個人的厭惡又提升了一個層級。

“薛姑娘玩笑可不能這麼開,百花皆好各愛其花,比來比去有什麼意思,同為女子大家更能體會身為女子的不易,何由來在這被人挑撥互相攀比成為笑談呢?”王芷表麵上笑意吟吟,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話語裏的譴責之意。

本來被薛冰鈺挑起情緒的幾個女子都轉頭鄙夷薛冰鈺,看向薛冰鈺的眼神多了些敵視,搞得薛冰鈺臉上紅一道白一道。

“金公子!”王芷不管身後的這一群花紅柳綠,朝一個方向揮手走去。

遠在十幾米的金書淮似乎聽見有人喚自己,一轉頭就看到一張如蓮花般純淨的麵容往自己方向過來,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兩眼直愣愣的看著王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阿芷,喚我何事?”金書淮竭力平靜自己劇烈跳動的心,用平常不過的語氣問道。

王芷本來就是為了擺脫那群女的才喊得金書淮,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訴他自己是拿他當幌子,隻好隨口問道:“鈴鑰怎麼沒來?我似乎沒見到她。”

“小妹陪母親去上香了,所以無緣參加今日勇嘉侯府的宴會。”

“原來如此。”

“阿芷可是有事找小妹?我可以代勞嗎?”

金書淮太多熱情搞得王芷都有點接不上話,幹咳了兩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事,鈴鑰性子活潑,我想伴著她坐罷了。”

金書淮想起自家妹妹那個活潑勁自己有時候都招架不住,居然這麼得王芷的心,忍俊不禁道:“那丫頭就是個小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