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本來還覺得哪有哥哥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又想起金鈴鑰每每古怪發言和多動症,還真像個小猴子,怔了一下,然後“噗味”一聲,輕笑出來。
金書淮似乎看見一朵蓮花在自己麵前次第盛開,腦海裏隻有一句話“風含翠篠娟娟淨,雨裛紅蕖冉冉香。”
殊不知在他人眼裏,王芷與金書淮此時一邊耳語,一邊低笑著,一副親熱無比的樣子有多刺眼。
金書淮被人叫走之後,王芷見還未開席,與自己相熟的都沒怎麼來,一個人溜到花園裏躲清閑。
王芷想起昨天母親和自己說要參加秦家的世子宴,自己還震驚萬分,今日出門前母親見自己穿的素淨,又往自己發髻上插了一支迎春玉簪,自己當時還覺得有些累贅,母親堅持,自己才沒有取下。
現在看到滿屋子的鶯鶯燕燕,又發現與自己相熟的周巧安、金鈴鑰都沒來,才後知後覺母親才不是要解悶來參加宴會,就是來替自己相看的。王芷眼底爬上了一層痛苦,看來母親並未真的相信自己命不久矣,又或者即使相信也想看自己出嫁。
王芷想到這心情煩悶不少,連帶著身邊出現個人都沒意識到。
“怎麼?一見到我就掛著個臉?”秦榛見不得王芷拉這個臉對著自己。
王芷在心底裏翻了個白眼,自己心情不爽還要湊上來,耐著性子道:“今天你是主角,快去前廳招呼客人吧。”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秦榛也來氣了,斥問道。
王芷更是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脾氣說來就來,轉過身去背對著秦榛。
秦榛見王芷有意躲著自己,心裏不舒服極了,又跑到王芷麵前。
“怎麼?小爺才幾天沒去看你,你就忘了小爺的好了,和那個金書淮言笑晏晏。”
秦榛這段時間天天被秦昆盯著,根本沒機會溜去找王芷,這麼多天攢了一肚子話想和王芷說,得知她會來參加自己的世子宴高興了好幾天,今天應付完那些套近乎的人急忙來找她,就見到王芷和金書淮那個小白臉笑得不亦樂乎,氣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兩個人聊完,想和王芷說說話又得了個臭臉,秦榛心裏快鬱悶死了。
“我和他笑關你什麼事?!”
秦榛氣得腦袋嗡嗡嗡,管不得三七二十一,雙手拳頭緊握,死死地盯著王芷的眼睛,“關我什麼事!就關我事!你明明知道小爺稀罕你!從頭到尾都跟在你屁股後麵轉!你對別人都好,就對我壞,對我笑一下這麼難嗎?”
秦榛聲音越來越弱,越說越委屈,到最後語氣裏雜糅著乞求。
王芷見秦榛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心裏一陣悸動,對上那雙狗狗眼,王芷忽然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榛頓時也朗聲大笑出來,笑的胸膛發震,漆黑黑的眸子裏藏著萬丈柔情。
笑完之後,王芷定定地看向秦榛:“這個笑你還滿意?”
“不夠。”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
“想要你隻對我一個人笑。”
“還有呢?”
“想要隻有我能喚你‘阿芷’。”
“還有嗎?”
秦榛想說還想要娶你,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輕輕點點頭。
“我通通答應你。”王芷聲音低低柔柔的,帶著酒意的微醺,格外的撩人。
醉得是秦榛,沉醉在此刻的美好中,甚至希冀自己長醉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