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走到牆角,看著坐在地上,頭都垂到膝蓋的女孩,“你是琳琳嗎?”
女孩不說話
薛南有些疑惑,白天的時候她很主動的呀!難道她不是白天那個女孩兒?可是沒有去打飯的就她一個,應該錯不了。於是在她旁邊也坐了下來,“你怎麼啦?”
“你走開。”女孩兒見薛南不僅不走,還坐下了,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柔弱的聲音,趕人都厲害不起來!薛南確認沒有找錯人,“我為什麼走?是你哥請我來的。”
“賴皮,”女孩保持掩麵的姿勢,往旁邊挪了挪,離薛南遠了點。
她與白天的反差讓薛南更為疑惑,“唉,你不是問我叫什麼?”
“我不想知道了。”
“那,你不是還說要幫我嗎?”
“誰要幫你。”女孩兒氣憤的提高音量,“你這個騙子。”
這下,薛南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啥時候騙你了?白天的時候我都沒和你說過話!”
“還說沒有。”女孩始終保持趴在膝蓋上的姿勢,“你裝瞎子,還說不是騙人。”
薛南和胖虎約架,她是知道的,當時莫名還有些擔心薛南。葉峰不讓她去,她還是偷偷跟去了。躲在不遠處一看,就明白這家夥眼睛根本沒瞎。
“原來是這事兒呀。”薛南了然,“這你就冤枉我了,我眼睛怕光,白天確實看不見,剛才你哥還說有個叔叔也是類似的病呢。”
“真的?”女孩兒半信半疑,卻也對那個常年戴著墨鏡的親戚有些印象。
“當然是真的。”薛南對這個白天堅持要幫自己的女孩兒很有好感,耐心的解釋,“要不我怎麼會裝一整天?約架還約在晚上。”
“哦~”女孩兒終於相信了他的話,卻還是說“那你走吧。”
“啊”薛南納悶“你還不信?”
“我信了呀!”
“那你還讓我走?”
“不然呢?”
薛南語塞,也是,不走還跟人家一起住呀?明顯人家並不想搭理自己,“好吧”薛南把手裏的菜缸子放在地上,起身走開。
胖虎這一直關泣著薛南的舉動,直到他徑自走出大棚。
“虎哥,用不用我去盯著他。”小尾巴有些將功補過的意思。
胖虎仍盯著大棚口,“不用,白天你都盯不住他,別說晚上了。”
當薛南出了大棚,像早起的人們一樣,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黑夜在他看來是那麼迷人,讓他渾身舒適,仿佛這才是屬於他的世界。
薛南先按照白天的路線圍著整個市場又轉了一圈,這是由很多通間式大棚組成的集市。
如胖虎占的那種全封閉的占大部分,裏邊的鋪位是需要交租金的。還有少部分隻有三角架、工字梁、支起的三角棚頂,給一些臨時散戶用。
恢複視力後,一圈下來僅用了不到半小時。隻是這次轉,有好幾處讓他後怕的地方。如那個凹下去半房深的垃圾坑,連個護欄都沒有,還有好幾處沒了蓋的下水道口!
沿著大棚間的小路往裏走,一處腥臭味很重的開放式大棚裏,幾隻髒兮兮的野狗正把鼻子湊到地上邊嗅邊舔,“這裏應該是賣魚、肉的區域。”
“汪汪……”野狗們發覺有人走近,抬頭弓身的朝來人齜牙狂叫。
薛南露齒一笑,將剛已經撿回來的鐵棍倒背在身後,朝叫的最歡,也是最肥大的那隻土黃狗小步靠近。
如果是店上村的狗看到薛南這個動作,肯定是掉頭就跑。因為它們那些破鼻子,除了彈弓外,也沒少挨他的棍子。
這招本是老獵人教薛南對付狼的,可惜他很少往深山裏去。也就沒有遇到過成年狼。倒是那些家狗,野狗成了他練手的對象!
村裏時,大多是用木棍,竹杆之類的,隻是將它們打的“嗷嗷”叫著跑掉而已,今天卻是不一樣,今天一天的口糧就它了。
黃狗仗著自己個大,隱有狗頭兒的架式,麵對眼前這個瘦小的對手,它自信的躥了過來“汪~”
薛南向側後方一躍,同時鐵棍帶著風聲砸中黃狗麵門,“啪~”
黃狗中氣十足的“汪”立刻變成尖細的“嗷~”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薛南不容它起身,“啪~啪~啪~”照頭一陣砸。
直到黃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其它虎視眈眈的狗子們早一窩蜂的跑沒影了!
市場的西南角,這裏有很多散落的一次性包裝木架,都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卻正好用來生火。
從老獵人那學來的野外生火技巧又派上了用場,加上附近各種易燃品,不一會兒,一堆篝火就點了起來。
這裏是市場最外緣,再往南就是城外空地,白天都很少有人來,晚上更是一片寂靜。所以薛南架上處理過的狗肉,不緊不慢的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