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班人員發現這裏後,害怕擔責的院方領導立即安排將三具屍體連夜運走。
處理三具屍體的車直奔西山一處亂葬崗,草草掩埋了事。
山林中,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亂葬崗如今依然在擴大,都是各種事故不幸者的埋骨之地。
這裏的老墳都很多年沒人上墳了,太久沒有添土修繕,被蛇鼠拱出了一個個洞,加上雨水衝灌許多沒有棺木的土包已經露出了屍骨。
枝幹扭曲的樹木,越靠近墳地枝葉越稀疏,發黑的枝杈如無數彎曲的手臂伸向空中,似抗爭不甘、又似申訴祈求;枯枝上貓頭鷹的叫聲,淒涼的令人毛骨悚然。
亂葬崗最邊上,新埋的土包太淺,完全掩蓋不了那濃濃的血腥味。
幾隻在附近遊蕩的野狗很快被吸引過來,在土包上快速的翻刨著。
突然,
“噗~”一隻染血的手從野狗刨開的土坑中伸出,突兀的響動嚇的野狗們都躥向一旁。
見血手直直的立在那裏,再無動靜,跑開幾步的野狗回頭審視著,又慢慢聚攏回來。
其中最壯的那隻緩緩向血手逼近,在它眼中這可是難得的肉骨頭。
血手靜靜佇立,直到野狗喘著熱氣的鼻子碰到血手的瞬間,又一隻手迅疾的從土下鑽出,鋒利的手木刀猛的插進了野狗的脖子。
“嗷~”野狗哀鳴,再想跑卻已來不及,先伸出的那隻手已緊緊摟住了它的脖子。
“噗噗噗~”手術刀連通,很快野狗不再掙紮,其餘野狗都飛也似的跑走了。
一個消瘦的少年從土坑中爬了出來,衣衫襤褸,肚子上長長的縫合刀口如同一張豎著的大嘴,獠牙交錯,猙獰可怖。
薛南低頭看看幾乎貫穿整個肚子的刀口,也不知被摘去的是哪個器官?
薛南為之前的大意深深自責,深思許久後,對這次遭遇懊悔的同時還有一絲慶幸。
之前被麻醉槍連續擊中,昏迷之前他認為這次完了。
有那麼刹那,還想到了在福利院等自己的葉琳琳!
現在看來自己能活過來真是幸運。隻是這肚子是真疼呀!
這疼勁並不隻是縫合的刀口,他能分辨出很大程度是來自肚子裏邊的某個器官!
其實在醫生和女護士吵架的時候薛南就醉了,隻是身體虛弱無力,加上麻勁沒過他隻能裝睡。
兩人出乎意料的內訌死掉後,他漸漸恢複了活動能力可還沒來的及走,又被值班人員堵在了手術室,他隻來的及將一把手術刀藏在手裏!
此時,不知昏迷的時間太久,還是手術後的虛弱,薛南感覺到很餓。於是不再多想,先將死狗拖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
收集了一些幹樹枝,很快利用手中的手術刀製作工具升起了篝火。
四周沒有水,隻能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狗肉,將就著烤了起來。
薛南靠坐在地樹下,時不時翻烤著火上的狗肉。
同時邊整理衣服,邊思考,“看來即使修行了內功,在麵對槍的時候還是很危險!尤其是白天,以後要盡量低調、謹慎。
經曆了此次大難,薛南嚴重缺失安全感,對修行內功第一次產生了消極心理。
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那夜秦羿宏和黑衣忍者之戰,“如果達到他們的境界,不知能不能應付的了各種槍械?
那忍者隱身倒是保命絕招,隻是他帶的小冊子上沒有這招。也許有,隻是自己看不懂而已。
烤肉漸漸發黃、滴油,薛南迫不及待的削下泛黃部位,就往嘴裏塞。
無端陣風吹過,火焰被吹的一偏。
薛南倚坐的樹後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踩的亂草“嘩嘩”作響。
薛南回頭掃了一眼,隻見黑暗中一道人影在林間忽隱忽現。
隻掃一眼薛南轉回頭繼續吃肉,剛做完手術身體乏力,希望吃飽後可以好些。
一隻大手重重的拍在薛南肩膀上,薛南再次回頭,一張滿是血泥的的青白臉,緊緊的貼在他麵前,眼珠直愣愣瞪著他,正是已經死掉的男醫生。
薛南嘴裏快嚼幾下,用力將一大口肉吞下後衝著可怖的血臉打了個嗝,“呃~,你狗日的,怎麼不在後邊藏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