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簫聲起,香香的腹部猛然間劇烈疼痛起來。
“啊!疼!”她雙手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她的肚子猶如被灼熱的刺刀刺著,噬心的疼痛席卷全身,猶如在地獄翻滾。
黑衣人見她狼狽痛苦之貌,手指動得更是快,聽到香香破碎的妥協聲,他並未停止,生生吹了一盞茶功夫,直到看見香香昏死過去,才緩緩收起玉簫來。
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幽幽道:“若非連這點磨難都經曆不過去,那也就不配存活於世了!”
他最後會賣個破綻救出楚子譽的,希望楚子譽可以頂得住。
語罷,他的身影隱在漆黑的夜裏。
楚南月並沒有睡覺,大哥在牢房裏受苦,她又怎麼睡得著?
她搗鼓著她的藥丸,做了兩手準備。
其實,她想做個火箭炮,將大理寺一炮轟了去,但她不會。
絲竹等人在調查真相,但她覺得既然是有人精心布的局,所以短時間內調查不出來什麼的。
她大哥可是等不起的,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將她大哥給保釋出來。
她將藥丸做出來,剩下的就看蕭一航的了。
翌日朝堂上,沈荃聲淚俱下求皇上做主,請求下旨全國捉拿楚子洵。
他昨夜派人尋了整整一夜,連個鬼影都沒尋到!
定是被藏到了燕王府、辰王府或鎮遠侯府。
而這些地方,他的府衛是沒有能力進去的。
皇上看著一夜間似乎蒼老了十幾歲的沈荃,微鎖眉頭。
見皇上不說話,沈荃腦袋“邦邦”地磕地:“皇上,老臣小兒死得冤枉,他才十一歲啊!就被楚子譽和楚子洵二人聯合殺死,求皇上為臣做主!”
蕭一航肅然道:“沈相慎言,事情並未定論!”
沈荃嘶吼道:“定論?若非燕王妃心裏有鬼,何以將楚子洵藏了起來?”
蕭一航道:“沈相莫要冤枉四嫂,她也在派人尋找楚子洵,許是被真正的殺人真凶故意藏了起來,以達到其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景瑞順勢道:“如此這般就更應該通緝楚子洵,楚子洵乃朝廷要犯,何人敢和朝廷對抗?”
語罷,他又反將了蕭一航一軍:“七弟負責京城治安,更是有責任和義務協助大理寺捉拿楚子洵,還原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
姚文虹附和一聲:“大理寺是最為公平公正之地,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還請陛下下達通緝令!”
一旦下了通緝令,天下便再無楚子洵容身之所。
楚子譽妄想保全自己的弟弟,做夢!
皇上被沈荃“邦邦”的磕頭聲吵得心煩,若不是看他年邁喪子的麵上,豈容他把朝堂當靈堂,他沉著臉道:“捉拿楚子洵歸案,一定要將此事調查清楚!”
蕭一航立刻俯首:“父皇三思,一旦下了通緝令,那孩子可就徹底毀了!”
老皇帝幽幽開口:“從他父親勾結番邦那刻就已經毀了!”
若非當年鎮遠侯拿兵權交換,他又怎麼會赦免楚家三個孩子?
他法外施恩卻換來他們的不知感恩。
骨子裏不安分的人即便深陷淤泥卻依然有攪翻天的本事。
皇上開了金口玉言,已無回旋,蕭一航不再言語,隻想快速告知楚南月將楚子洵藏好,可是蕭景瑞偏偏不如他願,他伸手攔住他。
“七弟,本王如今閑來無事,正好助你一臂之力前去緝拿楚子洵,你不會拒絕二哥的一番美意吧?”
上次若非蕭寒野和蕭一航聯手,他也不至於丟了軍防圖被皇上收回軍權,所以,他此時又怎會讓他們好過?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蕭一航也不好拒絕,他求救地看了一眼從他身邊而過的蕭君安。
蕭君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七弟切莫辜負父皇對你的一番期許!”
語罷,對著蕭景瑞點了點頭,便昂揚著身姿大跨步離去。
大理寺內,楚子譽再次被縛在刑凳上,他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縷縷陽光,然後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