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虹瞧著楚子譽一副淡然的模樣,幽幽一笑:“上夾棍!”
獄卒紛紛大眼瞪小眼,卻也是默默拿起夾棍來,雙雙夾住楚子譽的腳踝,然後用力壓去。
姚文虹瞅了一會兒楚子譽麵無波瀾的蒼白俊顏,勾唇笑了,話語嘲諷道:“嘖嘖嘖,本官倒是忘了楚大公子腿瘸一事了,不過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本官,若非本官當年,楚大公子這會兒不定嗷嚎成了什麼樣子,本官向來心善,今日便再次大發善心,緩解一下你其它部位的痛苦,本官聽聞你寫了一手好字,畫了一手好畫,對不對?”
突然他話鋒一轉,狠厲道:“來人,將他的雙手廢掉!”
獄卒卸去夾棍,呈上放有鋼針的托盤。
姚文虹隔著獄卒遞上的一方絲帕,親自拿起一根鋼針,一邊在炭盆裏燃燒的火苗上烤著,一邊慢條斯理道。
“此乃火針刑,反複刺於指縫,便可廢掉十指!”
聽到廢掉十指,楚子譽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攥起。
六年前,他隨父親入獄,姚文虹為了逼迫父親認罪,讓獄卒當著父親的麵活生生敲斷了他的腿。
如今,就連他的手也要廢掉!
但他為魚肉,又能如何?
他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緩緩鬆開了緊攥的手。
姚文虹很滿意楚子譽的反應,他拿著燒紅的鋼針,故意在楚子譽眼前晃了晃:“你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始終都是被遺棄的那個,當年你父親眼睜睜看著你雙腿被打斷都不認下那罪證確鑿的通敵之罪,而如今,你妹妹明明知道交出楚子洵,你就會被釋放,她卻偏不交出,留你一人在此受這非人的折磨!”
“我父親是冤枉的,什麼罪證確鑿?不過幾封書信而已,他一顆朗朗之心可昭明月!”楚子譽突然睜開鳳眸,他肅然道。
“果然是罪臣之子,一身反骨,可惜你的結局和你一樣!”
語罷,直接將燒紅的鋼針刺入了楚子譽的指甲之中。
皮肉燒焦的味道迅速彌漫在空氣中。
楚子譽悶哼一聲後,便緊咬住嘴唇,再未發出一絲聲音來。
姚文虹趁勢又連刺了好幾針,直到一根手指頭血肉模糊,指甲蓋翻卷,他才扔掉鋼針,連帶著那方絲帕也一同扔進碳盤裏。
“將他其餘手指也廢掉!”
十指連心的痛,牽扯著楚子譽每一根神經,他緊繃的身子不受控製地痙攣顫抖......
這邊,楚南月久等蕭一航未果卻是等來了蕭君安。
蕭君安並未客套,而是直接言歸正傳:“燕王妃,父皇已下旨全國捉拿你弟弟,你妥善應對。”
楚南月攥緊手裏的藥丸,意料之中的事,她抿了抿唇:“多謝禦王前來告知,我也非常想知道我弟弟去了哪兒?”
蕭君安前來傳話,看來是蕭一航被人絆住了,她隻能自己去大理寺救他大哥了。
再不能耽擱一秒!
她行禮後轉身便朝大門走去。
“燕王妃!”蕭君安卻喊住她,“本王可以護住你弟弟的!”
楚南月的從容鎮定超乎他的想象,她沒有如深院裏的那些女人一般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反而,以一己之力維護自己的家人。
亦如沈荃、姚文虹等人,他也是一般認為,楚南月將楚子洵藏了起來。
但他無意探她話,他是真心想幫她的。
楚南月停下來,回眸看著他,繼續堅持己見:“患難見人心,多謝禦王此刻不避嫌親涉我楚家為我們雪中送炭,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在哪裏?”
語罷,她飛速跑了出去。
蘇汐對蕭君安點了點頭便也跟著跑了出去。
蕭君安望著二人急匆匆的背影,眸光一片深邃。
楚南月趕到大理寺之時,楚子譽的整個右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臉蒼白的看不到一點顏色,既有血水又有汗水,讓人看著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燕王妃這是前來交代楚子洵的藏身之所嗎?”姚文虹眼眸中隱隱泛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