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髒話,立刻將楚南月從迷離中拉了回來,她心裏的漣漪瞬間被憤怒代替。
“你才是東西,你們全家都是東西!狗東西!”
蕭寒野立馬堵住她的嘴,厲喝一聲:“慎言!”見楚南月小臉肉眼可見地黑下來,他緩了緩語氣,盡量心平氣和道,“辱罵當今陛下者,論罪當誅,本王知道你乃不過腦之言,但當時刻謹記隔牆有耳!”
雖然北苑很安全,但楚南月這個動不動就攻擊人全家的毛病不好,得改!
嚇得楚南月立刻點頭如搗蒜,古人講究“人言為信”,她確實得改改她口無遮攔這個毛病。
聽人勸吃飽,所以,她單方麵攻擊起蕭寒野一人來。
“好你個狗東西,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隻許你罵我不是東西,不許我罵你是狗東西!我偏罵,狗東西,一言不合就咬人的瘋狗!野狗!”
氣死她了,正一臉享受著呢,結果,竟莫名被人指著鼻子罵不是東西!
她有感覺到被侮辱!
“我告訴你,蕭寒野,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語罷,她起身就要離去,奈何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她挪了挪屁股,分毫未動:“好狗不擋道兒,起開!”
“哄?”蕭寒野自動屏蔽髒話,反而大手嵌著她的小細腰,擰眉道。
他不會!
“還哄不好?”
那更不需要學了!
楚南月高傲地冷哼一聲:“對!哄不好!免開尊口!”
蕭寒野額頭蹭蹭掉黑線,他還真沒想哄她!他又沒做錯!
誰知,嘴卻先腦子一步主動解釋道:“你知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本王隻是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楚南月哼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是你的態度有很大問題!”
蕭寒野被她氣笑了:“有問題?”
若是換成其她任何一名女子膽敢這樣和他說話,他早一掌打出去了,楚南月就差在他頭頂拉屎撒尿了。
就這還不滿足?
“本王也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楚南月也被他氣笑了:“那巧了,咱們便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
語罷,便用力去摳他的大手,見紋絲不動,果斷掏針。
但她這個掏針動作,是真的把蕭寒野惹怒了,他沉下俊臉,稍稍一用力,楚南月的手就一抖,銀針落地。
望著手腕的殷紅和隱隱的麻痛,楚南月惡狠狠地抬眸瞪他:“堂堂北蕭國戰神王爺對一小女子暗自下手,傳出去怕是有辱您的威名!”
蕭寒野嘴角抽動:“......”
除卻第一次他試探她身份那次,假裝掐了她脖子,何曾真的對她下過手?
相反,她倒是給過他一實打實的大比兜。
還銀針紮他數次。
他不都沒和她計較嗎?
他生硬道:“阿月......別鬧了!”
說完,倒是很嫻熟地抓過她的手來,輕輕吹拭。
楚南月也沒這般無理取鬧,她生的白,稍不注意一碰,皮膚便會殷紅,所以,她抬眸認真道:“既然你也生氣,我也生氣,而且,還都是哄不好的那種,那咱們便各退一步,互相道個歉便算完事了!”
“王爺是個男子漢,便先打個樣兒吧!”
蕭寒野雖然覺得多此一舉,但能息事寧人,他樂於打樣,所以,絲毫未含糊道:“阿月,本王錯了!”
楚南月問:“哪裏錯?”
蕭寒野:“......”
不是說道個歉就完事了嗎?還得說哪裏錯?
特麼,他都不知道!
他擰眉看著楚南月。
說實話,楚南月也忘了二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嗆嗆起來了,但是,不要指望一個女人講道理!
“既然你不知從哪裏開始說起?那便就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就罰你做一百個俯臥撐,說一百聲“我錯了”,然後此事翻篇!”
蕭寒野:“......”
他看著小嘴嘚吧嘚吧的楚南月,眉宇間的溝壑愈發的深沉。
他見過沉著的她、淡然的她、耀眼的她、狡猾的她......可唯獨沒見過不講道理的她,他竟覺得,還怪可愛滴哩!
她在他麵前使小性子,發小脾氣,這是徹底對他放下心防了嗎?
行吧!自己的媳婦自己寵著!
他勉強開口同意道:“本王做前者,你說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