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千代想起之前被自己贏錢卻付不起還從鄭工頭那裏借了豐收潮錢的三個人,還有鄭工頭的狗腿阿裏。很好奇他們的下場。於是走進鄭工頭昨晚居住的房子。
“你好,請問鄭先生的朋友阿裏在哪裏?”
男人警告似地回答;“小聲點!別再提那個死鬼了,現在隻有新的工頭阿裏先生。他現在就在那個誰的家裏參加白事呢。你是他的什麼人嗎。”
“啊~我……我是他的遠房親戚,聽說他加官進爵了,攀攀關係。那個誰的家在哪。”
“往城市裏走,哪家哭喪唱戲就是哪家。你是阿裏先生的遠房親戚對吧,我叫……請替我帶上賀禮。”
男人拿出兩張鈔票塞給橘千代。
橘千代走向平矮樓房組成的“城市”。
工頭阿裏嗎?這個位置還真是無縫銜接了。不過也很正常,聖敦商會有幾十個碼頭,一次豐收潮可以拿到幾千萬,一個小小代理的位置說換就換了。鄭工頭手裏的錢對聖敦也隻是九牛一毛,他的死因想必也隻是無能和不能破壞規矩而已。
想起之前簡陋粗糙的計劃橘千代就有點懊惱,“明明可以更完美的!”還好對付的隻是這樣的小角色,不然自己恐怕會很危險。
行過充斥魚腥味的街道,恐怕運魚的車曾途經過這裏。在一排水泥房前停下,聽見了,也顯而易見。
突然想到什麼的橘千代不由停住腳步,姓鄭的那家夥還吊在桅杆上呢,沒下葬憑什麼辦喪事啊。
不過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哭嚎聲,樂器演奏的聲音。說不上來的戲種和戲曲,可以確定的是,是東方的。因為鄭工頭是漢人。
橘千代掏出一盒香煙,隨便找到一個看上去好打交道的中年人去勾肩搭背,並且把煙塞到他的手裏。“叔叔,這是鄭先生的葬禮吧。他不是掛在碼頭還沒下葬嗎。”
接過香煙的人喜笑顏開,低頭掩住嘴解釋:“他人是永遠回不來了,今天早上他們家一打開家門,那家夥的皮就丟在台階上。還有一張鈔票。”
“咱們還是進去聊吧。”收回胳膊跟在那人身邊,有說有笑,裝作熟絡的樣子,橘千代並不打算去隨份子。
那人交了份子錢,負責收錢記賬的老者看了一眼橘千代,並沒說什麼,也許是把她當做了那男人的小輩子女之類的。
跟著進去裏屋後,四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個婦女彎著腰和他們解釋著什麼,這四位自然就是橘千代要找的阿裏和三個跟班。橘千代有些迷糊的抿了抿嘴。
借助給鄭工頭的遺像上香,橘千代靠近阿裏等人,豎起耳朵聽著。
“我已經承諾過了錢一定會換給你們的,還請幾位先等老鄭入土為安了再來,我們現在是真拿不出這些錢來,再寬限幾天吧。”女人卑微地哀求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說了,今天拿不出來就等著再辦幾場喪事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阿裏不容質疑地拍著桌子。
一個煙頭飛來,打在橘千代嶄新的海盜服上。“上完香就快滾,管好你的耳朵,除非你想替他們慷慨解囊。”
橘千代低下頭,一言不發地走出客廳坐在餐桌前。好嘛,牆倒眾人推。平時三塊五塊的鄭工頭肯定沒少從他們手裏有借無還,加上昨晚的錢,新賬老賬這下是一起算了。
“咚。”一聲悶響從客廳傳來,阿裏帶頭走了出來,對著還沒有人坐著的餐桌就是一腳。氣鼓鼓地走出大門。“你記住我的話,。”
橘千代並不是很餓,菜也不豐盛。邊想著下一步該去哪裏的時候邊看著一旁咿咿呀呀的戲曲。
於是端著酒杯來到一位看著還算靠譜,正在自斟自飲的老者麵前敬酒:“爺爺,請問他們唱的是什麼啊。”
瘦高的老者咧嘴一笑,“這是花鼓戲的《過陰橋》,你不認識那群人嗎,沃斯特戲院的人,外出接點小業務。不過最近他們生意可不太好,好多演員也都走了。”“謝謝。”
沃斯特?戲院?聽完回答的橘千代麵色古怪,洋文的名字唱花鼓戲,這算中西合璧嗎……不過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
他們一定很缺少人手。
關於打把勢賣藝的缺少人手找新人頂替,結果演出出現事故導致聲名狼藉招牌掃地的戲碼從古至今數不勝數,雖然自己也屬於不靠譜的群體,但是橘千代相信自己的話術能把死人說成活人。
胡吃海塞了一通,橘千代決定去沃斯特戲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