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醒來時,眼前是一間昏暗的大房子。
旁邊好像還躺著人,他扶了扶疼痛的腦袋。
“哎,兄弟,這裏是哪裏?”
旁邊的人一動不動,沒有回答他。
林初隻好自己下床查看。
剛站起身,房門就打開了。刺眼的光迎麵打來,林初下意識眯起了眼。
隨著房門再次關閉,林初這才看清,有一個老女人帶著四個大漢朝自己走來,後麵還有一個佝僂的老漢。
“喲,醒了?”
林初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確認沒有見過。“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尋芳樓啊。”女人回答他。
林初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沈府出來,就來了尋芳樓。可是他剛進包房,還沒等姑娘進來,就沒意識了。
林初慌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惹爺爺,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女人朝旁邊使了使眼色,壯漢立刻上前,將林初重新按在床上。
壯漢對著他一頓蹂躪,終於將他的四肢捆在床上,他完全不能動彈,心中也升起一絲恐懼。
女人手裏拿出了一張紙,展開在他麵前。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你的賣身契,從今天起,你就是尋芳樓的龜奴了。”女人掩嘴笑著。
林初隻覺頭皮發麻,“你放屁,我什麼時候簽過這個,你算計你爺爺……唔…唔。”
一個壯漢上前塞住了林初的嘴。
女人伸手捏住了林初的下巴,“我們尋芳樓的龜奴分兩種:一種是門外奴,用來給客人端茶送水的,一種是床下奴,用來伺候客人與姑娘那事的,偶爾還要滿足客人的特殊要求。
你…要選擇哪種啊?”
林初聽了這話,掙紮得厲害。
“哎呀,你要選床下奴啊。”女人故作驚訝的替他做了選擇。
那個佝僂的老頭走上前,在旁邊案幾上展開了一副刀具。
隻見老頭含了一口烈酒,噴在刀具上,銀閃閃的刀具透著寒光。
林初掙紮得更厲害了,如同被放在案板上的活魚,做著最後的掙紮。
老頭又取出一個瓶子交給身旁壯漢,壯漢接過,強灌給了林初,然後他便昏了過去。
離開院子,那女人往街上走去,在一處巷子裏,接過了一個包袱。
女人是尋芳樓老鴇,她掂了掂便喜笑顏開,她從裏麵拿了三錠銀子出來。。
“以後有這好事,還請來找我們尋芳樓。”
對麵這人並沒有接,隻是轉身離開,消失在人群中。
那人正是藍心。
沈奕歡此舉,也是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薛義如今在牢中住夠七天,吏部終於整理好案卷,才押解他流放。
從大理寺到城門有一段路,很快,他們就被百姓團團圍住。
薛義一路上忍受著指指點點。
更有小孩子唱起了小調:
“癩蛤蟆來把天鵝配,穿上紅袍喪天良。
父母恩情皆違背,衣冠禽獸上朝堂。
不仁不義枉讀書,奉勸各位別效仿,別效仿。”
薛義臉不改色,任由他們辱罵。
出了京城,薛義回頭在望一眼,想到了剛來時,自己躊躇滿誌的樣子。
若是自己沒有選擇當沈家贅婿該好多好,他回頭落下一滴清淚。
齊親王站在城樓頂上遙望,“嗬,堂堂尚書大人,走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相送,可見世態炎涼啊。”
“那是自然,他犯的罪太大,如今沒人敢來沾邊。
隻是父親,我不明白,父親為何還要留他一命。”蕭淳站在齊親王身旁開口詢問。
齊親王搓了搓手,上麵沾了城牆上的灰土,“這是我倆的交易,他給我留下了很重要的東西。
日後與你明說。”
“那我還要娶他們家那個外室子嗎?”蕭淳此時有一絲期許,他實在不想去娶那個算計他的女人。
“娶啊,為什麼不娶?他父親失勢,你卻絲毫不在意她的身份。
全京城隻怕都要誇你一句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先前的謠言也算是徹底消散,以後你的婚事,也不愁了。”
蕭淳聽了這話,更加敬佩父親。在薛義這個事上,居然還能幫自己撈到好處,父親好謀算!
五月初六,中午的太陽已經有點灼人,沈奕歡早早的坐在門口,看著院中坐著的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