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錦沉吟了片刻:“其實應該是大隊葬禮的時候認識的吧?”

“嗯?那我怎麼不知道?”溫如煙有些詫異。

大隊葬禮那幾天她明明一直跟在顧楠錦身邊的,怎麼可能還會讓其他女生鑽了空子呢?

【唉~說好的做閨蜜愛情的忠實守護者,這讓我的臉麵往哪放?】

聽到顧楠錦這麼說,秦思箏的思緒也開始飄遠了。

時間回轉至大隊祠堂:

就在秦思箏一臉豔羨地看著顧楠錦和溫如煙倆兄妹打打鬧鬧之際,大隊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了高台。

隻見他蒼白著一張臉,直直地朝台下的村民們跪了下去,隨即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聲音裏帶著哽咽的顫音:“社員們,咱們隊上的沈昆山同誌……沒了……”

沈國強這番話一出,原本還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麵麵相覷,對視間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

沈昆山是他們隊上的一名五保戶,因無兒無女,身有殘疾,所以一直受著集體的供養。

“沈昆山咋沒了?我前幾天路過他家時,還看到他坐在門口縫補衣服勒。”

有位上年紀的大娘,實在是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了。

抬起胳膊撞了撞身旁的人,壓低了聲音好奇地問道。

“大娘,這我也不清楚啊。”

小年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立即晃了晃腦袋,雙手攤了攤。其實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正疑惑著呢。

看著還穩穩跪在台上的大隊長,眾人心裏直犯嘀咕。

畢竟以往誰家死個人,那都是直係子孫出來跪請鄰居幫忙,他來這一出……

“強子啊,你先起來!”

人群中一位上了年紀,兩鬢斑白的老人拄著拐棍。晃悠悠地走到台前,抬起頭仰視著沈國強。

待見他爬起來,站定後才問出了下文:“叔有個事不明白,想問問你現在到底算個什麼章程?”

大隊長搖了搖頭,苦笑了下:“振勇叔,您說呢?咱們大隊的規矩可向來都是孝子賢孫才能跪請鄰居幫忙的。”

“行!那衝你這話,叔今天就代表社員們受這一禮了!”

說罷朝人群擺了擺手:“沈昆山孝子今天跪求過各位鄰裏了吧!一家有事,四鄰不安吧!各位都放下家裏的活,去搭把手幫幫忙吧!”

這話剛一說完,人群頓時就熱鬧起來。

“振勇叔,說的是!咱都去搭把手!”男子說著舉起右手使勁揮了揮。

大叔乙:“好嘞!咱也讓昆山叔體體麵麵地走!”

“對!我這就回家帶點菜去。”大娘聽完這話忙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大娘乙見狀忙跟了上去:“哦呦~英子,等等我。我那還有往年攢的一點白麻布,也不知道夠不夠昆山家戴孝的。”

秦思箏望著大家嘰嘰喳喳商量後,就各自匆忙散開的背影。

突然想起那句:紅事不請不到,白事不請自來。

……

等她們一行人順著人群來到沈昆山家時,才看到靈堂已經擺了起來。

那滿目的素和堂前掛著的大大的奠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棺材是早早就已經備上的,隊上好些年紀大的,身體不太利索的老人都會提前請木匠師傅替自己打好棺材放著。

“小秦知青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