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林深處,薑文意正奮力追著一隻野羊,抓到這隻羊他就準備下山了。
他上來十多天了,也不知道那小哥兒手上的傷養好了沒,天氣漸熱,再不愈合容易感染。
林中樹葉“嘩嘩”作響,健壯的身影,在林間靈活的穿梭,他忽然停了下來,反手摘下身後的長弓,眨眼間便搭好了箭。
連著兩箭射出都落在的獵物腳邊,若第三箭在失手,他今天就追不到這隻羊了。
屏息凝神,羽箭破風而出,最終射進了野羊的後腿,野羊摔在地上,發出哀嚎,幾次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都是徒勞。
山下,柳言跟著張氏和王氏去河邊拔草,家裏牲畜多,每天要吃的草很多。
柳言手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他跟著出來看看,雖然拔不了幾把草但是可以跟著熟悉一下這裏。
薑楓和薑棟兩個小孩兒跟著他們在一旁玩耍,不知道誰先拿了一塊糖出來,兩個孩子爭搶了起來。
薑棟眼看薑楓把糖放進了嘴裏,惱怒的哭了起來,哭聲驚動了不遠處的三個人。
“薑楓,你別又欺負弟弟。”王氏的聲音實在是沒有威懾力。
薑楓朝薑棟扮了個鬼臉。
“哥哥不給我糖吃,二伯母,我要吃糖,我要吃糖。”薑棟哭喊著,“嗚嗚。”
兩個孩子同歲,就是薑楓比薑棟早出生了兩個月,都才五歲,正是不懂事的年紀。
“四叔給了我們一人兩塊,你的都吃完了,這是我不舍得吃留下的,你不能搶。”薑楓軟乎乎的解釋。
“你讓讓弟弟。”王氏朝著兩人走過來。
“不要,弟弟的糖他都自己吃掉了,這是我的,四叔給我的。”薑楓說完就轉身跑了,他要回家去,“哼。”
趕來的王氏連薑楓的衣角都沒摸到,薑棟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她倒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好了,四叔又不是沒給你,你吃完了也不能搶哥哥的啊。”張氏笑著跟薑棟說道。
薑棟撇著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糖。”
“大嫂,你看這......”王氏手攥著衣擺,一臉為難的看著張氏。
張氏額角跳了跳。
柳言走過去,從隨身的小荷包裏拿了一塊糖給了薑棟,這才算好。
柳言手裏的糖也是薑文意給的。
見薑棟跑著去玩了,張氏歎了口氣,“唉!這孩子都是三弟妹慣的。”
“小孩兒都愛吃甜的,我的也是四哥給的。”柳言說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張氏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四弟慣會哄孩子。”
柳言紅了耳尖,不自在地說了句,“大嫂,我不是小孩了,四哥說前一陣喝的藥太苦,讓我甜甜嘴。”
“我懂,我懂。”張氏說著,還跟柳言眨了下眼睛,笑的一臉曖昧,讓柳言越發不自在起來。
胡氏從薑文意上山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總忍不住擔心。
兩個孫女坐在他身邊,手裏拿著針線,做繡活,胡氏指點兩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李氏說身體不舒服,在屋裏躺著。
薑家村是氏族村落,百十來戶人家裏,有二十多戶外來人,是災年裏流落到這裏的,在這裏也住了三四代人了。
趙三錢家就是其中之一,趙三錢家的夫郎劉洵手裏拎著個小籃子,熱情的登了門,“胡阿嬤,您忙著呢。”
“是三錢家的,快過來坐。”胡氏熱情的招呼他。
劉氏將籃子放到胡氏麵前的石桌上,裏麵是六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