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等柳言起來,吃過早飯,薑文意將徐宴清送的賀禮拿給柳言看。
柳言驚愕,“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收著吧,臨走前,把家裏存下的青果酒送他一些,他好酒。”
“軍中也讓喝酒嗎?”柳言雖不曾參軍,但也知軍紀嚴明,不可飲酒。
“他收藏,碰到好酒就想要收藏起來。”
薑文意跟他辦差出去過幾次,碰到當地的好酒總會買一些,留作犒賞將士時用,但也會單獨收起來一壇,他自己倒是從不飲酒。
後來有幸見過皇上,得知皇上愛酒,才明白為何有人從不喝酒,卻又獨愛收藏。
柳言沒繼續問下去,薑文意卻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柳言忍不住唏噓,這徐將軍對皇上也是用情至深啊!
“那咱家的酒也比不上這根玉簪呀!”柳言還是覺得太貴重了。
“放心,無礙的。”薑文意遲疑了一下,緩緩與柳言說道,“我曾把將軍從死人堆裏背了出來,算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吧。”
“皇上也是因此沒有輕易處置我的原因。”
“可我與將軍隻是同袍兄弟,戰場之上他又是我的上司,我怎能棄他於不顧。”
“將軍重情重義,又總覺得是我請辭是因為他的原因,心中有愧,這也算是對我的一點補償吧!”
“那你當年傷的重嗎?”柳言握著薑文意的手,眸子裏滿是擔憂。
“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薑文意反握住柳言手,安撫道。
柳言不知道打仗是怎樣的,但是光聽著也覺得凶險。
不過就像薑文意說的,好在都過去了。
陪柳言小坐一會兒,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薑文意去酒鋪轉了一圈,又去了趟徐宴清那兒。
到底是軍人出身,身體底子好,休息一晚之後,徐宴清的臉色就比之前好了許多。
沒有過多的打攪他,薑文意看過之後就離開了。
徐宴清受傷的事不宜宣揚,薑文意留了話,平日沒事他就不過來了,若有事就去通知他,等徐宴清好些了,他在請人來家中一敘。
燕行點頭應了,送他出門。
薑文意從這兒離開去了趟隔壁那條街,給柳言買了一些栗子糕。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在門口徘徊的薑文奇。
薑文奇本不想來的,但是架不住李氏的軟磨硬泡。
昨日李氏回了家,越想越不痛快,等薑文意從田裏回來,她換了張笑臉,跟薑文奇好好誇獎了一通薑文意在鎮上的大宅子。
“四弟這幾年可是沒少掙銀子啊!”李氏說道。
薑文奇臉色沉了沉,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掙得再多也是他的,跟咱沒關係。”
“哎呀,我知道。我就是想著,你說他和言哥兒又不是不能生,好端端的非要收養個別人家的孩子幹嘛?”
“這孩子跟他非親非故的,他還把人送到了書院讀書,咱家薑棟可是他親侄子,怎麼沒見他幫襯一把?”李氏小心的看著薑文奇的臉色。
薑文奇聽了這話心中確實有幾分不快,但還是如常的說道,“薑棟現在不是在孫秀才那讀書嗎?”
“那能一樣嗎?”李氏翻了個白眼,孫秀才都多大年紀了,老眼昏花不說,連個學生都看不住。
薑棟去了兩年,字都沒識幾個,整天逃學。
“薑楓和薑杭都是在孫夫子那裏啟蒙的,你就別沒事找事了!”薑文奇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