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薑栩散學回來,見到薑楓也沒有意外,阿爹和父親早就跟他說過這件事。
薑楓的住處挨著薑栩,柳言想著他們年紀相仿,兩人能作伴。
薑楓是個愛說笑的孩子,來時路上的那些不安早就在薑文意的安撫下消散了不少。
家中的人又都是他所熟悉的,所以便又恢複了本性。
以往,薑栩散了學陪著柳言吃完飯,再聊幾句書院的事,他就自己回房溫習功課了。
今日卻被薑楓纏著問東問西,半刻都不得消停。
倒也不是薑楓非要纏著他,而是一想到明日就要去書院,麵對未知的環境,小孩子有些緊張和激動。
好在薑栩雖性子清冷,但是麵對薑楓問的那些問題他還是一一回答了。
比如,薑風問:書院的學生好相處嗎?
薑栩答:好。
薑楓又問:那夫子嚴厲嗎?
薑栩答:嚴厲。
薑楓還問:夫子留的功課多嗎?
薑栩把書翻了一頁,答:不多。
薑楓沉浸的激動地心情中,並沒有察覺哪裏有不對。
柳言洗漱過後,平躺在床上,薑文意的耳朵貼在他的腹上,感受著裏麵的那個小家夥兒。
他的手指在柳言肚子上輕輕戳了一下,裏麵的小家夥好像是在回應他,在柳言的肚子動了一下。
薑文意抬頭,驚喜的說道,“他又動了!”
柳言忍著笑點頭,最近胎動越來越多了。
薑文意的目光再次回到他的肚子上,漢子寬大的手掌撫摸著他隆起的肚子,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溫柔的寵溺,“你要乖乖的,阿爹現在很辛苦的!”
柳言目光閃動,精致的眉眼中滿是笑意,“他已經很乖了。”
薑文意慢慢躺在他身邊,把嬌軟的夫郎摟在懷裏。
柳言側頭看他,漢子從村裏回來後興致就不高,直到這會兒才好了一些,當著孩子的麵他不便問什麼,現在臥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倒沒了顧慮。
“爹的傷還好嗎?”
“大夫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養著吧!”薑文意說。
“家裏還好嗎?我看你回來有些悶悶不樂的。”柳言的抬起一隻手,握住薑文意的大手,他很久不去打獵,粗活也幹的少了,手上沒有從前那麼粗糙了。
“還好!”他微微勾了勾唇,反握住柳言的手,“你好好養著身子,不用操心那些。”
柳言往他懷裏靠了靠,側過身,環住薑文意的腰。
他知道,家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多半和三房有關,所以薑文意才不想跟他提起。
“薑文意,你還有我。”柳言的聲音很輕。
薑文意把下巴抵在柳言的頭上,呼出一口濁氣,心裏痛快了不少。
“你放心,真的沒事兒。”
柳言抱著他,頭點了一下,沒在說話。
兩人彼此心裏都明白,他既然不願說,他就不再追問。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幾天天氣越發冷了,柳言窩在屋子裏,連房門都不大出了。
薑楓的到來讓家裏熱鬧了幾分,每次散學歸來,嘰嘰喳喳說起學院裏學生怎麼無趣,夫子怎麼嚴厲,給柳言添了些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