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道:“隨你怎麼說吧。反正這件事,明日就會下旨,康王擢為親王,可暫時入住皇宮,兼領洛陽政務之事。大約你也有兩個月沒見過這弟弟,他的情況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之前我見過他一次,至少在卸下太子之位後,他人也開朗了許多。”
楊瑞氣鼓鼓的不說話,聽到韓健後麵的話說的如此坦誠,她也不太相信韓健讓楊曦出來監國是要加以陷害,可剛才脾氣上來她自己都忍不住,現在讓她服軟道歉她又拉不下臉來。楊瑞不同於楊蓯兒那些宮中的女眷,韓健身邊的女人,大多都當韓健是唯一的依靠,無論是從妻為夫綱還是臣為君綱,都對韓健言聽計從,唯獨隻有楊瑞,因為她曾是至高無上的女皇,而韓健也曾是她的臣子,所以她才一直在韓健要保持那本就不應存在的尊嚴。
韓健道:“差不多也是時候回去休息了。蘇廷夏的事,暫時也要告一段落,相信派人去傳旨後,以蘇廷夏的才智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會再強行闖入城內。後天車駕會準備好,一早就要動身啟程,要有什麼準備的都準備好,是母女一同啟程,還是你單獨走,也由你來決定。”
說完,韓健走到門口,擺擺手讓小太監進來做最後的清理,同時也讓人送楊瑞回寢宮去休息。韓健畢竟當晚是要在顧欣兒處落榻,韓健出來的急,出來之前顧欣兒和雯兒都不明所以擔心有什麼事發生,他也是時候回去,免得兩個女人為他擔心。
楊瑞在宮女攙扶下起身,什麼都沒說走出門口,卻好像走的很急險些跌倒,韓健知道楊瑞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就算她習得武功,也因為常年身體虛弱需要進補,在生完女兒後又因為禪位的事,再加上之後被遷居到冷宮,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楊瑞這冬天都在病和虛弱之間。
韓健親自上去相扶,直到過了皇宮內苑的門,韓健才讓小宮女送楊瑞回去,等目送楊瑞走遠了,韓健才回過身往正宮安殿的方向走。這時候已是二更天,皇宮內苑一片靜悄悄,連路過的侍衛都沒有。
韓健看了旁邊舉著燈籠的小宮女一眼,那小宮女還有些膽怯,顯然是剛進宮不久的秀女。如今宮裏宮人調令,整個皇宮內苑的小宮女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個,其中還有幾十人是才進宮不久的秀女。
“引路吧。”韓健對那宮女說道。
那小宮女在前引路,走的很慢,韓健跟在燈光後麵,一路上也在想事情,走了半晌,突然覺得這段路好像很長,走了半天也沒到頭。就在他覺得有些疑問時,那小宮女也停下腳步,私下張望好像她自己也迷路了。
“怎麼回事?”韓健打量了一下四周,倒也不是到了偏僻的地方,不遠處就是原來跟楊瑞經常幽會的池水間。以前韓健進宮來找楊瑞,二人到池水間裏沐浴,韓健也經常偷偷摸摸等楊瑞動身出發後才往那邊走。一晃也快有兩年的時間,現在連他跟楊瑞的女兒也有一歲多了。
小宮女卻嚇的有些失魂落魄,把燈籠一扔便下跪磕頭,惶恐道:“回陛下……奴婢剛進宮,不識路,還請陛下饒命。”
韓健歎道:“不過是走錯路而已,難道你當朕是惡魔,隨便就殺人的嗎?”
因為韓健在民間的名聲就跟殺神差不多,也難怪小宮女見了他害怕。這也跟韓健這幾年窮兵黷武以軍事樹立的威望有關,在很多人形容中,韓健都是五大三粗隻認戰爭而不識別的一名粗人。
“起來吧,認得回去的路?”
小宮女站起身來,連同把燈籠也撿起來,卻是怯生生搖搖頭,好像仍舊很害怕的樣子。
韓健把燈籠拿過來,另隻手扶起她的下巴,用燈籠照亮她的臉,卻也覺出是個嬌俏可人的小妮子,除了害怕,還有種怯生生惹人憐的動人。
“走吧。”韓健笑了笑,“隨朕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