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猜不透的用意(2 / 3)

隨著將領的到來,宴席擺開,也隻是圍了兩桌,參將以上的將領在一桌,還有些謀士和中高層的將領在另一桌。作為宴席的發起者,隋化坐在主位上,而他的臉色帶著幾分凝重,令宴席的氛圍有些壓抑。

宴席開始,隋化舉著酒杯站起身道:“諸位想必也聽說了,今日司馬相國巡查揚州軍務,走了揚州城的一些地方,但他所盤桓之所無不是南城和東城這些地方,看起來,司馬相國無心在揚州戀戰。他畢竟是北方人。”

在場的將領和謀士都屏氣凝神的聽,以隋化的意思像是要奪權。但隋化突然話鋒一轉道:“但司馬相國臨別之前,卻另有交托,說是要整頓好我城中兵馬,抽調除日常鎮守外的一萬三千餘將士,隨時準備遠道而征。爾等,如何看待此事?”

隋化手上舉著酒杯,卻沒有敬酒之意,而是向在場的人發問。

在場雖然都是行軍行伍的將領,但真正有作戰經驗的少,揚州有二十年未經戰亂,在場的人雖說有在那場戰爭中所經曆的,但在那時也是初出茅廬,到現在領兵一方,都是以兵法韜略來論治軍行軍,到底還算是紙上談兵。

左司馬將軍何浙道:“隋太守,司馬相國的意思,是否朝廷有主動出兵北上之意?兩年前,朝廷也曾有過出兵之議,兵馬北過江水,朝中發生亂局,是否……此次與兩年前的那次有些相仿?”

一名名叫周思的謀士道:“如今朝廷自保尚且不能,我揚州城近乎都被棄如敝履,臨江王的內患尚未解除,哪有能力出兵北上?就算出兵,如今北朝屯兵江都和豫州,到如今兵馬已有幾十萬,枕戈待旦,若然出兵,那就跟要亡國也差不了多少。”

何浙似乎有些不服氣,道:“若換做頭年裏北朝新皇繼位,若北朝人也都如此想,那如今北朝恐怕已經國土淪喪為鮮卑蠻夷所占。兵行險招,若非北朝皇帝禦駕親征,於勢弱時主動出擊,又怎會建立不世功業,反倒令強悍如斯的鮮卑人灰飛煙滅?”

周思怒而回敬道:“聽何司馬的意思,對北朝皇帝頗為推崇,是否北朝兵馬一到,就準備棄城投降做那叛臣?”

“你……”本來是討論司馬藉話中的意思,到後麵卻成為兩個人,或者是兩種思想的人在爭吵,甚至涉及到了人身攻擊。

隋化喝道:“夠了!”

何浙畢竟是武人,不像周思那樣能言善辯,但他還是認準死理,既然被人冤枉他可能會與北朝人斯通,他就想把事爭個明白。但見隋化那滿麵的慍色,他最後還是一甩手,連酒杯也重新放回桌上。

隋化道:“爾等乃是我揚州城內的股肱,將來北朝兵馬殺至,還需要爾等左右一心來盡心力保城池不失。可如今外敵未至,你們自行爭吵,又有何意義?現在本太守問你們的是,司馬相國的話到底是何意,既然你們說朝廷有意要出兵北上,為何本太守到現在尚未接到朝廷的任何政令?”

原本如何浙一樣覺得朝廷是要主動出擊的人,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也不好隨便猜測。

就在這時候,在末席一人走出來,恭恭敬敬對隋化行禮道:“太守大人在上,小人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場之人不是將軍就是謀士,都是自負清高的人,對於隋化的稱呼也都是以其官職相稱,沒有稱大人小人的,但這人身形本身就帶著幾分猥瑣,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獨到的地方,甚至他走出來,在場很少有記得他叫什麼的。隻是記得之前隋化似乎也曾介紹過他,好像是從北邊過來的不得誌的人。

隋化瞥了那人一眼,故作謙卑問道:“不知鬥先生有何高見?”

此人正是曾經魏朝南王府的座上賓,也是南王手底下甚為器重的軍師謀士鬥升,在南王府與西王府交戰,東王府逼得楊洛川投誠,而將楊洛川軟禁在洛陽後,豫州開始由鎮南侯掌權,鬥升地位大不如前,而在半年多前東王府與鮮卑交戰,卻以聲東擊西之法將豫州收並之後,鬥升沒有選擇歸附東王府,而是輾轉南下來到揚州,成為隋化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