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岑初笑道,在桌子地下悄悄捏住李舒言的手,轉著他手上的紅繩,“這次回來也是因為有一件要事要辦,本王下個月大婚,你可一定要來喝一杯喜酒。”
陸景淮了然,原來是這樣,先前就聽說岑初因為不滿皇上的指婚,果斷走了,難怪現在會回來,原來是帶著晉王妃一起回來的,他就說嘛,一向潔身自好的岑初,身邊怎會坐著其他的人。
“一定,一定,那我現在這裏敬晉王妃一杯。”說完,陸景淮又幹脆的一杯酒下肚,十分的豪爽。
岑初鬆開李舒言的手,也舉起酒杯,“我夫人他不勝酒力,這杯酒就讓我代他喝。”
這個時候李舒樾剛好抬頭,跟岑初的視線直直地撞上,眼睛頓時睜得老大,瞳孔驟縮,滿眼的難以置信,就差沒有尖叫出聲了。
岑初對著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僅一秒就收回去了,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他。
李舒樾趕忙低下自己的頭,心中慌亂不已。
岑初怎麼會在這裏,也就是說坐在他身邊的是……李舒言?!
李舒樾猛地去看岑初身旁的人,確實是李舒言沒錯。
景淮剛剛居然喊岑初晉王,那李舒言豈不就是晉王妃了!
李舒言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或者說已經注意到了,但是不屑跟他對視,眼神淡漠地看著前方,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哪怕已經很慌亂了,李舒樾忍不住心裏嗤笑一聲,真是好大一副架子。
也是,畢竟現在人家搖身一變,就從一個山野村夫變成了僅次於皇後尊貴的晉王妃。
來時陸景淮已經同他介紹過了,晉王岑初,是當朝天子一母同胞的親哥哥,身份尊貴,地位顯赫,而他陸景淮也隻是一個異姓王爺,他祖上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
隻是這樣李舒樾已經很滿足了,即便是個異姓王爺,那他嫁的也比李舒言好。
李舒言嫁的是什麼人,隻不過是一個有點小錢的獵戶罷了,怎麼能跟陸景淮這個王爺相比。
但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一直踩在腳底下、看不起的哥哥,居然爬到他頭上來了,要是李舒言跟他說了以前的事情,那他豈不是完了。
李舒樾的洋洋得意瞬間消失,在李舒言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徹底慌了,一不小心跌坐下去,身體向後仰倒。
陸景淮注意到他異樣,低聲問了一句。
李舒樾搖搖頭,正襟危坐,便不敢再看岑初那邊。
岑初把他所有的反應收入眼裏,舉起酒杯,借著寬大的衣袖,譏諷地笑了下。
李舒言不解地看了岑初一眼,“你在笑什麼。”
岑初下巴揚了揚,“你看對麵坐著的是誰。”
李舒言眉頭輕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居然是李舒樾,對方看起來似乎驚恐不安,明明坐著腰很直,但是卻忍不住的輕顫,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李舒言不悅地道,眉頭皺得更緊了。